“想爹娘了呗。”恬期道:“反正离得也近……下午就回来。”
“是想爹娘了,还是想通风报信?”
恬期心里一颤,强作镇定:“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以为息旸还有心思帮他叠衣服,是不想主动拆穿这件事,怎么……难道自己又想错了?
息旸看着他,忽然拍了拍腿:“来。”
恬期犹犹豫豫,慢慢站起来朝他走去,乖乖在他腿上坐好,息旸单手环住他的腰,望着他白净的脸,道:“阿期,可知欺君是何罪?”
“……我长于深闺,对律法,不甚了解。”
息旸取出了他的药,倒在手心,坦着手掌道:“紧张么?难受的话先吃一颗,我们慢慢谈。”
恬期摇了摇头,又道:“我不懂,陛下想说什么。”
“你是女子么?”息旸看着他,提醒道:“想清楚再回答。”
恬期惊疑不定,先捏了颗药塞嘴里,低着头,想了很久,才磨磨唧唧道:“我觉得,我是。”
“你觉得?”
“我觉得。”
“你是?”
“我是。”
息旸笑了一下,他的手顺着恬期的腰往下,恬期下意识抓住他的手,眼圈红了,小声说:“你干嘛呀……”
“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我,我是害羞……你,你不要乱摸我。”
“那我换个问题。”息旸说:“你是不是,男扮女装?”
恬期摇头。
息旸吸了口气,保持微笑:“想清楚再说。”
恬期再次摇头:“不是,我是女的,我是,相府的千金小姐,我爹,就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有四个哥哥,全都夭折了,因为,我最小,所以,父亲从小就很疼我,后来……你非要娶我,父亲迫于你的压力,把我嫁给了你。”
息旸脸色慢慢绷紧:“你就是不肯说实话,是不是?”
恬期嘴唇抖了抖,蓦然鼻头一酸,道:“你要我说什么实话啊?我就是相府千金,是你的皇后啊。”
“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
“哪家女子跟你一样?恬期,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我就是女的!”恬期忍无可忍,一边掉眼泪,一边认真道:“我就是女的,只是,只是我得了一种病,舅舅说,我,灵肉不合,灵肉不合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就是,本来,我应该是女的,可是,可是半途,忽然之间,得了男病……”
他哽咽了一下,抽噎道:“那,那我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东西,你以为我不难过,不害怕么?所以,所以我才不敢跟你行房,我就是怕你,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