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个的一腔真心都用到狗身上去了,亏得他方才去取药的时候,还惦记着宫里没人,怕他不便,一路跑着回来的。
可他倒好,正让人拆他的床呢!
他一肚子的气,闷头进了屋,将手中的药扔到了谢承安身上。
“谢承安,你什么意思?我昨儿晚上才说要将旧床收拾出来,你今儿就让人把床给拆了,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你就直说,不用藏着掖着的出这些阴招。我还告诉你了,凭着我余丰宝的勤快劲,我去哪儿伺候都有口饭吃,不一定非得要守在这冷宫里头……”
余丰宝性子柔和,很少跟人吵架。今儿着实是被气着了,一口气骂了个爽。
又想起从前村子里那些长舌妇吵架时候,气势磅礴的样子,也有样学样,一只脚往前踏了出去,一只手叉着腰,抬头挺胸,眼睛瞪的溜圆。
谢承安睁开迷蒙的睡眼,打量着立在不远处的余丰宝,只见他姿势怪异,表情也很诡异,原本白皙的俊脸涨得通红,微微喘着气,双颊鼓鼓的,跟离了水的小河豚似的。
他勾了勾唇角。
炸了毛的余丰宝看起来更有意思了。
“宫里的柴禾不够了,本宫瞧着你素日里伺候的辛苦,刚好今儿李公公又送了两个新人来了,于是本宫就让他们在外头劈柴呢。怎的?”
他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本宫难得发了回善心,你竟还不受用?果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看来本宫往后得对你凶些才好。”
余丰宝瞧着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怪样子,心里的火腾腾的往上冒。
“谢承安,你个烂了心肝的狗东西……”
他搜肠刮肚,就想起了从前村长老婆骂村长的这句话来。
谢承安低着头,冷声喝道。
“愈发没个体统规矩了,连本宫都敢骂了!还不赶快去将本宫的药熬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