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同恩仰头喝下杯中酒,继续道:“只是无论从情还是从理上来讲,皇上虽然封了余公子为永安王,但都是君臣之间的事,永安王如今怀着皇上的龙嗣,却一直无名无分,只怕传出去也会让人笑话。”
此话一出,场中皆都寂静了下来。
谢承安在这些臣子的面上一一扫过。
有人小声嘟囔着道:“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未见过哪朝哪代立一个男人当皇后的?更别提是个阉人了?此事只怕不妥……”
又有人道:“可是永安王现在怀了龙嗣,生产在即,若是这样没名没分的生下了皇子,只怕将来皇子的身份也会遭后人诟病啊。”
一时间众说纷纭,各有各的心思。
谢承安笑而不语,自斟自饮,另外一只手垂在桌底,紧紧的攥着余丰宝的手。
贺同恩朗声道:“一切谨遵圣意。”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也跟着跪了下去。
自打太后被送出宫去养病之后,原先太后党的那些人皆都夹起尾巴做人了,况且从封余丰宝为永安王的时候,众人也就瞧出了谢承安的心思。
索性也就顺水推舟。
“谨遵圣意。”
谢承安扶着余丰宝站了起来,“朕登基之前曾被先帝废黜,幽禁于东宫之中,日子过得连牲口都不如,是宝儿他不嫌弃朕是个罪人,日日悉心照顾,朕登基之时,羌州地动,死伤无数,彼时也是宝儿他不顾怀着身孕的辛苦,替朕去了羌州,如今朕稳坐皇位,又岂可辜负他对朕的一片真心。”
他偏头看着余丰宝,眸子里尽是柔情。
“朕决定立余丰宝为朕唯一的皇后,于明天大年初一行册封大礼。”
众人齐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