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跪在雪地里给余父磕了三个头,转身往林子里跑去。
与其大家一起死,还不如死他一个。
倒也不是他多高尚孝顺,只是一想到家里的劳动力都没了,弟弟妹妹还有母亲该怎么活啊?只怕连这个冬天都熬不过的。
他边跑边哭,滚烫的泪撒在寒风里。
眼前一片模糊,他跑了几步摔倒在地,爬起来又跑,浑身沾满了雪,可是还没等他跑多远,狼群就将他围住了。
他望着远处那消失在风雪尽头的两道身影,认命似的躺在了雪地里。
过往的种种在眼前快速划过。
他在这个家里任劳任怨,从来不曾争抢什么,可到头来就这么被丢下,葬身狼腹,连一个回头都没有,要是父亲的眼里有那么一丝的不舍,或是回了个头,顿了个步,他都可以心甘情愿赴死。
至少心不会像是被人生生剜去那么痛。
狼群近了,他甚至可以闻到了它们口中的浓浓的腥臭味。
余丰宝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滑落。
可等了许久,想象中被撕咬的疼痛也未传来,他将眼睛掀开了一条细缝,远远似乎听到了箭矢还有说话的声音。
狼群散了,有一小队猎人围了过来。
“小兄弟,你怎么样了?”
那是一张皮肤黝黑的脸,可眼珠子却是亮的,只这么一句话,却让他溃不成军,余丰宝大声的哭了起来,嚎啕大哭。
那人脱下帽子,挠了挠脑袋,跟身后的同伴说。
“我还没见过这么爱哭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