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陈宗行讲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
当初陈宗行无意中发现,周苏然才是在石门帮等几个门派下蛊又陷害周本钧的真凶,却被因一时不慎被对方打伤,软禁了起来。这些天送上来的饭菜里都下过慢性毒药,因此他现在虚弱不堪。
至于新秀大会,陈宗行声称自己只知道周苏然主持举办了这样一个大会,对于现场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这个说法对得上目前所有线索,也几乎没有任何疏漏。旁听的不少人都一边听一边点头,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秦与峥抱臂靠在墙边,冷眼看着陈宗行苍白瘦削的脸,在他说完后讥讽地笑了一下:“按照这个意思,顾晚蓁生辰宴那天,我们在你房间找到的蛊虫和蛊毒资料,也是周苏然放的?”
“我的房间?”陈宗行半边眉梢诧异地挑起,迷惑地反问了一句,随即若有所悟地拍了下床铺,“顾前辈生辰宴那天?我和周苏然那一排的房子都起了火,难道是你们放的?”
由于情绪激动,他说了两句就捂着胸口急急地喘息了几下,等气息平稳下来,才紧蹙着眉反问道:“我和周苏然的房子是紧挨的,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哦……弄错了。” 秦与峥敷衍地重复过一遍,惫懒地压下眼皮,没有再和他争论。
陈宗行手扶着床头勉强站起身来,对着面前的众人和声道:“我知道大家现在对我有很多疑虑,这很正常,不过你们看我现在的身体……”
他低下头苦笑了一声,又继续道:“今天可以让我先休息一下吗?我会一直呆在东院,你们可以派人把守。明天等我好转一些,必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周苏然惹的祸,浩然盟会为此负责的。”
大家互相看了看,觉得这话挑不出什么毛病。
秦与峥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发现自己进来的时候还是太过大意了。
这个密室的墙面异常坚固,即便习武者恐怕也无法破墙而出。而石门的构造可以轻松从外推开,却无法从内打开。
陈宗行扶着床头的手未免太紧绷了,仿佛随时准备发力一样。而他所站位置的那块地板和周围地板之间的夹缝明显更为粗糙,似乎经常产生摩擦。
如果床头那里有什么机关,可以同时实现打开地板和关闭石门的话……
他来得及在陈宗行发动机关前将对方毙命吗?
密室另一侧的任杭之察觉到他的视线,神色严肃地冲他微微摇头。
秦与峥在心里叹了口气,搭在胳膊上的手指轻敲了两下,对上陈宗行恰好看过来的视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就按你说的办。”
一行人陆续从石门离开,最后一个人踏出石门后,陈宗行才缓缓松开扶着床头的手,那里一个木雕的虎头上,已然满是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