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从书柜最内侧里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来翻了几下,笑道:“真有情趣。”
秦与峥正掀被子模拟着人起床时的动作,闻言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江遥把铁盒里的东西倒在桌上,那是一叠信笺和纸条,署名都是钟绫:“每天在岛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要互相写信,少年人的情趣啊。”
秦与峥走过去拿起几张来看了看,基本都是一些日常琐碎的记事,钟绫年少时活泼灵动的情态跃然纸上。
“下次过招时不要让我了,你看师父的眼神都要杀人了。”
“今天中午的菜真难吃,我们一起去向师父抗议吧。”
“……停。” 秦与峥制止了江遥兴致勃勃还抑扬顿挫念信的行为。
江遥从善如流地停下来,一边继续翻阅信纸一边感慨道:“看来钟绫和钟井的感情很好,唔,对她师父的感情也不错。不过这个前任岛主,当年在江湖上可是凶名赫赫,跟钟绫真不像是师徒。”
他所说的事秦与峥有所耳闻。当年江湖还没有统一的武林大会,只有各地小范围举办的比武,但凡是那位岛主参加的比武,他都是站到最后的胜者。然而伴随着他被推往顶峰的声名,种种非议也甚嚣尘上,因为许多场比武的对手都死在了他的剑下。
那时还没有比武台上不可取人性命的规定,但极少有人会在分出胜负后仍下狠手,何况是一连多条性命。
而这样一个把自己和他人性命都系在剑尖上的人,最终离奇死在了自己门派的传世剑法之下,成了数十年的未解之谜。
秦与峥收起思绪,在钟井房间转了一圈。整个房间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床铺、一套桌椅和墙边的书柜。柜中的其他书都是正儿八经的读物,里面偶有钟井针对书中内容的批注,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看了一眼还在阅读信笺的江遥,开口道:“我去上任岛主的书房看一下,你……”
秦与峥皱了皱眉,停住了后面的话。江遥不是他的下属,以两人目前的合作关系,他不适合直接安排对方做些什么。
江遥闻声回头看他,顺理成章地接了下去:“我会把这些钟绫写的信都看一遍,再去钟绫房间找找钟井回给过她的信相互比对一下。整理完信息后去书房跟你说。”
“……那好。我不在书房的话就去岛主卧房找。”
秦与峥出门时正迎上另外两个准备进钟井房间的人,互相点头致意了一下,便沉默着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