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握剑的手颤抖的拢不住那片被他亲自撕碎的暗青衣襟。

深夜的医馆中。

一头发花白的布衣老翁打着蒲扇,在药炉旁撑着头小憩,医馆诊脉的柜台处有一扎着羊角辫的小童勉强睁着眼睛,手中拨弄着算盘,进出一天的收账。

子时,医馆的红木门被人从外踢开。

小童困倦地看去,见一高大俊朗的黑衣青年怀中拿外衫裹着一人,看不清面貌,只能看到一截苍白纤细的脚踝,脚踝上泛一圈青色的淤痕。

“先生,有人来求医。”

小童喊了一声,头发花白的老翁蹒跚走来,捻须道,“你这怀中的姑娘,是生了何病?”

青年面无表情道,“不是姑娘。”

老翁摇头,“是我老眼昏花了。既然不是姑娘便好办些。”

老翁引青年入了内室。

青年将怀中裹着的人放在医馆的塌上,老翁细目瞧去,见这孱弱的公子衣衫齐整,显然是有人精细打理过,年纪约莫二三十岁,却已是病重之兆,可惜这一副好皮相。

老翁的手落在那病公子的手腕上,正欲把脉,忽又道,“这位公子手臂上的伤从何处来?”

黑衣青年不答。

老翁边诊脉边问道,“他是你何人?”

黑衣青年不答。

老翁此时已诊过脉,摇头对黑衣青年道,“老朽这医馆无能为力。”

黑衣青年腰间的利剑猛至老翁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