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定当万死不辞。”
不论厄宛这句话有没有应付的成分,至少裴惠听了很高兴。现在还是下午,浓烈的日光熏得房间增添了一股年轻的味道,也给墙壁摸上一层鹅黄色。裴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对外面问道:“谁在那里?”
那个人一听,赶紧跑开了,几个宫人连忙去追着他。裴惠和厄宛起身穿衣,近身伺候的几个宫女从不多话,只管伺候主子。裴惠猜到是苏奉祀,仪容整理妥帖后就找他一起说话。
“儿子给母亲请安。”苏奉祀说。
“奉祀不小了,该考虑婚事了。”裴惠说。
“爹还在塞外下落不明,儿子怎么能在这时候成婚?”
“不成婚,也该先定下来。沈侍郎家的二女儿温婉贤淑、蕙质兰心,我很中意她。她还是沈道长的娘家侄孙女,算是你的表妹。”
“我不喜欢她。再说了,我和她都没见过面。”
“噢,那你喜欢谁?伺候你的玉儿?立太子妃是大事,不是凭你喜不喜欢。我见过沈家二小姐,她比玉儿漂亮。更何况,以玉儿那样的出身,她配当太子妃,配当皇后吗?”
“娘,我知道你当初是被太婆选中成为我爹的妻子。你们门当户对,可你们幸福吗?爹以打仗为名到边塞跟那个苏将军偷情。你呢?丈夫生死未卜,还跟厄宛将军白日宣……”
裴惠拍了桌子,语气词严厉地说:“奉祀,够了,你这是跟我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儿子知错,请母亲责罚。”苏奉祀半起身直跪,又向裴惠施礼。
“我罚你抄写《孝经》正文及注释五十遍,除了出席朝会,在太子宫禁足一个月。你爹不在,我这个当娘的更要好好管教你,父母的事情,是该你随便议论的吗?”
“儿子知错。”
“回去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