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吵着要离婚的沈竹,这一刻跪在自己面前要自己给他和李珏主婚。
他这是养了个什么便宜儿子。
沈老侯爷没扶沈竹,摇着蒲扇看着他。
沈竹举手加额,以首叩地给沈老侯爷行了个大礼。
“爹,孩儿不孝,日后可能无法给父亲尽孝了。” 沈竹行完礼抬起头看着沈老侯爷,道,“当年西北军事,本应就当由侯府所解。无论怎样,也断不该让识玉孤身陷入泥潭,孩儿想追随他。”
沈老侯爷难得正了神色。
摇着蒲扇的手动了动,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绷着一张脸回问道:“你可知此举意味着什么?”
说好听了是为西北边军正名,说不好听了那就是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是要杀头的。
“孩儿也知道此举凶险。但是……” 沈竹顿了顿,又换了一副温柔的语气道,“但是这事,一来是我作为西北旧军将领的职责所在,二来,我真的,真的太喜欢李珏了。”
如果真的要身首异处的那一步,他希望至少能陪着李珏走完最后一程。”
老侯爷摇着扇子的手停了,那张绷着的脸笑了一下,夸赞道:“敢爱敢恨,不错,像我沈家的儿女。”
沈竹跪在老侯爷的面前,等着沈老侯爷的话。
“去吧。” 老侯爷起身,摇着蒲扇慢慢往屋里走,“老头子我戎马一生,还轮不到你这小兔崽子来担心。”
老侯爷:“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吧。”
沈竹对着老侯爷的背影又行了一个大礼,额头抵在地面上,郑重道:“生养之恩,应当尽乌鸟之孝。若有来世,孩儿定当陨首结草,以报父恩。”
李珏看沈竹出来的时候,不用问老侯爷怎么说,只看沈竹手上的行李,他也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