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执蹲在地上,埋头总算拧干了那湿透的云袍,耳边没了让他心烦的滴水声,长疏一口气抬起头,视线落到司劫身上,眼睛便直了。
喉间“咕咚”一声,厉执一时无法克制眼底露骨的猥琐,灼灼看着司劫,恍惚起身,口干舌燥地凑过去。
七年前那场云雨虽说不算短暂,但趟着血河急于逃亡的他自是没心情欣赏,这下夜深人静,头脑清醒,温暖的烛火中美景一览无余,换了谁会视而不见?
“司掌门,”他抬手不带犹豫便将整个掌心严丝合缝贴在司劫胸前,“你们天墟武功,果真名不虚传。”
“……”司劫默然看他,没有开口。
厉执实实撑着,两侧均不放过,更在他颈前长骨间徘徊半晌,掌心开始一路往下,并没注意被他粗鲁刮蹭到泛红的地方,迫不及待摸向腰腹。
垂着眼,厉执仔细感受掌间浅浅的沟壑,那里分明蕴满力量,腹肌强鸷,却均匀平整,不纠结不可怖,甚至皓质如雪,隐约香魂萦绕,让他又忍不住有些嫉妒地捏了两把,语气泛酸,啧啧道:“不过真比起来,你太细皮嫩肉了,还是我这儿更有男人气魄。我要是个天乾,嘿嘿——”
眼前蓦地一黑,厉执话没说完,原本被他扔到司劫头顶的破布随着司劫低头动作掉落,正挡在厉执额前,厉执不等扯开,昏暗中只觉微张的上唇一痛。
“……”
也不能完全说痛,刹那从唇间散开的,更多是一种奇怪的悸动,紧接着,异样的触感便消失不见。
厉执仍呆立在原地,不知那一瞬间从没有过的钻心挠肝该怎样形容,只万万想不到,嘴唇被咬是这样的感觉。
分明不能有任何信香注入,倒像是比咬后颈更舒服些。
顶着破布又站了一会儿,厉执终于动了动,掀开破布一角,想问问司劫话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咬他,还不给他咬尽兴。
“你就算是天乾,”却见司劫接着他之前的话头道,“也是我媳妇。”
说完,司劫又斜睨着鼻孔朝天翻弄白眼的厉执,淡淡从他手中接过那一方破布,在厉执疑惑的目光中,摊开来,重新给他盖在了头顶,这回四角整齐,均匀垂下。
掌心自后方摁着厉执的发髻,低头不轻不重与他相碰一下。
“你咋没完了!”
伴随厉执一边揉着额角一边又一把掀开破布的低吼,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却同时飘入他的耳朵。
而厉执再看过去,只见司劫正一掌朝他那身仍潮湿的云袍推去,掌下雄厚的内力带起热流,喷在厉执脸上意外和煦,他暖洋洋眯起眼,再定睛一看,眼前霜雪飘飞,转瞬间司劫已穿了回去,宽大袖口拂过厉执鼻尖,哪还有半分潮气。
这是哪路邪性又实用的内功,厉执眼睛瞪圆了,下意识盯着自己掌心,心想他的内力也不弱,为何从来使不出来?
“乾阳。”看出厉执脸上的疑问,司劫沉声道。
“……”厉执脸拉下来,想了想,又皱起眉,“那你进屋时候咋不用?”
早知道他就不给他脱下来,还拧得那么卖力!
“……忘了。”
司劫负手与他擦肩而过,明显不想继续这一话题,转而将注意投向床褥里沉睡的两个小子。
“他们今夜应是安全了,”只听他肃然道,“你想去找曲锍,只能趁眼下。”
22.哄他
厉执猝不及防被司劫说中心思,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司劫意图阻止他。
随后又细想司劫的话,他有些不确定道:“你不拦着?”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司劫沉声看向他,“你因神酒派系之争而受牵连,若要回击,可反其道加以利用。”
厉执挑眉,惊讶司劫竟真的与他想到了一处。他对付江如算,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扩大神酒内部两派纷争,借由江如算敌对一派的势力替他出手,如此一来,曲锍就是关键。
只是,这种想法说来并不光明,是他万恶魔教的路子,却不属于司劫。
所以他好像忽然有些看不清司劫,他一个五派之主,这般淡定站在他的角度分析如此不入流的对策,怎么看都十分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