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不屑再逼迫他一个哑巴服软,只见他兴致缺缺地把他又扛起来,终于离开了水面。
“你老实陪我玩几天,等我玩腻了心情一好,说不定跟鬼老大求个情,就求他……给你留具全尸。”
而一进到屋内,少年仍不忘装模作样地吓唬他,企图在他脸上看到一丝丝惊恐。
却不可能如其所愿。
他只冷眼看着赤身裸体坐在对面的少年,不仅毫无威慑力,甚至心觉有些滑稽。
尤其脱离溺水后精力逐渐恢复,即便手脚仍戴着铁镣,但他已经在默默盘算着如何脱身。
便在这时,少年也总算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正被个“少女”一览无余,脸上蓦地出现短暂的凝滞。
随即自以为天衣无缝地掩饰了那一丁点的害臊,故作猥琐地指指自己大敞的腿间。
“你把我看光了,按照你们的规矩,你这清白是不是毁了?我看你娇娇弱弱的,以后多半是分化成地坤的命,地坤名节最重要,这要传出去,哪还有天乾要你?”
“你要不……”
说着,他双腿更过分地往前挪了挪,像是努力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窘迫来,扬起下巴道:“给我捏捏腿,我就考虑一下,不到处去说——”
嘿嘿的笑声戛然而止。
铁镣声骤然响起,他出其不意的一手紧攥那还湿哒哒的小东西,近距离看着少年原本趾高气扬的表情猛然凝固在脸上,嘴巴大张,双眼瞪成一对铜铃,眼角无法克制地抖动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奔涌而出,到底还是鬼使神差地留了情。
没有按照最初设想那般……给他拧断了。
且不知为何,他看着少年满含热泪的委屈模样,五年来竟是第一次,嘴角扯动,无声地一笑。
尽管这笑实在有违他的所学与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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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我小唧唧差点没了???
128.逢生(四)
可惜的是,本以为能够趁机脱身,却还是出现了意外的状况。
幸亏他率先听到门外异动,在来人进门之前已强行带着少年滚至床底,他最初的心思倒也简单,只以为对方必然会是少年的救兵,便自身后禁锢少年的力道极大,更捂紧了他的嘴巴。
直到屏住呼吸间,他就着床底有限的视野,不时看到来人走动翻找,这才确定或许并不如他所担忧的一般。
来人分明是想从少年这里窃取什么东西。
却说不清来由地,他勒紧少年的掌心更加紧张了些。
而正当他全神贯注地瞪着外头那一双愈显急躁的靴子,又忽地身子一僵,黑暗里眼角不可置信地轻颤。
原是少年未着寸缕的身体由于长时间紧贴这冰凉的床底,似乎有些发冷,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往他怀里一寸寸拱去,隔着他同样也湿透的云袍,极力与他的皮肤贴蹭。
还真是记吃不记打的土狗。
倒也很奇怪的,他并不讨厌。
反而任由少年索取他仅有的体温,那是一种很久很久,不曾被如此需要的微妙感觉,像阳光下绵绵的细沙擦过皮肤,柔软且清晰地,让他被早被天墟常年风雪覆盖的心底也感受到了久违的温度。
只是随着来人忽然蹲下发现他们方才留在地上的一滩水迹,这短暂的融暖也不见了。
眼看对方撑地而视,他毫不含糊,一脚将情绪也十分紧绷的少年从床底踹了出去,打算趁这二人纠缠间寻找机会脱身。
“迟恪!”
“彼岸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