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办法!”金乌恼叫道,“我是男人!你以为这种事儿是勤恳努力些就能办得到的么?”
这话教王小元听了很是失望,他沉默了半晌,依然紧搂着金乌,良久,不安地问:“那我…也不行么?没法子怀上少爷的孩子么?”
金乌想了想,嘴边忽而咧开一抹古怪笑意。他翻了个身,两眼直勾勾地凝望着王小元。
“不,你可以。”
王小元惊奇地睁大眼:“为何我就行,少爷不行?”
这厮果真什么都不懂,笨得出奇,金乌窃笑,信口胡扯道:“我如今身体底子不大好,你生得强壮,还是你来的好。”
一时间,房中一片静默。王小元抱着金乌,似是在琢磨那话里的意思。他摸摸自己的肚腹,又摸摸金乌的,失望地缩回了手。金乌等他回话等得乏了,拉紧了丝衾盖在身上,昏昏欲睡,良久却听得他道:
“那…我若是把少爷给养好了,你就能行了么?”
都是些什么浑话?金乌困得昏天黑地,随口应道:
“嗯,是,是。”
谁知这夜之后,金乌便自知失言。
水十九总算带来了王小元在北街药肆里晃悠时所为的密信,刺客从伙计那儿偷抄了份方子,送给金乌。金乌展信一看,山桃仁、干归、思仙…还有其余几类产药。他看得默然无言,额上青筋暴起,水十九趴在敞着的菱花格子窗扇间,笑吟吟地看他阅信,说。
“唉呀,玉白刀客原来是去给您寻安胎药呐!”
金乌将那药方子翻来覆去地看,目光里透出几分迷茫:“他到底是怎地会想到去寻这种药的?”
从那夜之后,王小元果真似转了性子,在干罢活儿、不去药肆的日子里笑呵呵地在他身边打转,殷勤地替他从东厨端煎好的汤药。金乌每回吃药时都十分狐疑,这小子到底给他端的是治病的药,还是个养胎良方?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金乌记性极好,一尝便辨出汤药里使的药材,都是些温养补药。再加之王小元同他闲谈时总眼神下瞟,一个劲儿地往他肚腹处瞧。夜里和衣躺在床上,这厮也老摸他肚皮,像是在期盼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