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人在打架。”他给楚琫说。
“那不是打架,是比试,打擂台,知道吗?”
“哦,我知道比试。”
大厅四处都坐满了人,每人都冲着擂台上的两人高声呼喊,有些甚至站起了身,空气中充满了兴奋和狂热的气氛。
洛白从没见过这等场景,看得目不转睛,又想起村里那些人讲过,城里的花子最爱在人多的地方拐人,生怕跟丢了楚琫,伸出手将他衣袖扯着。
楚琫啧了一声,对他低声道:“你别扯着我,一看就是没见过市面。本王在这里,你怕什么?”
洛白听他这么说,便松开了手,嘴里也压低声音道:“那你得多看看我,别让我被花子拐跑了。”
楚琫惊讶道:“拐你做什么?人家都是拐小孩儿和大媳妇,拐你回去吃白饭吗?”但他说完后,又上下打量洛白,意味深长地摸着下巴:“不过也说不准,兴许会把你拐走,卖给哪家吃白饭。”
洛白听到这话更显紧张:“那算了,我还是出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就要往外面走。
楚琫见他当了真,忙拉住人哄道:“逗你玩的,我就随便开个玩笑而已。这里面都是正经客人,花子进不来的。”
正说着,旁边一名露出大半□□的女子,娇笑着迎了上来:“爷,可算把您给盼来了,奴家就等着伺候您茶水呢。”
楚琫脸上露出一个风流的笑,嘴里却不饶人:“你想伺候爷?先把脸上的两斤粉洗掉,让爷看看真面目再说。”
那女子很是气恼,却又不敢发作,只娇嗔地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带路的知客转身问道:“客人,还是二楼包厢吗?”
楚琫手中折扇刷地展开,扇了扇道:“老地方。”
洛白跟在楚琫身后上了二楼包厢,在一张桌子两边分别落座,跑堂也赶紧送上来茶水瓜果。
这包厢前方只有一排围栏,且正对着屋中央的高台,视野非常好。台上对打的两人已经分出了胜负,一人被抬下台,另一人在如雷的欢呼中四面拱手,还有欢呼的客人,将一些银锭抛上了台。
楚琫用折扇点了点那个胜利者,对洛白介绍道:“他叫杨宝,因为拳风狠辣迅猛,人称杨豹子,胜率很高,已经在这里当了几个月的擂主。”
洛白听得似懂非懂,但听清楚了豹子两字,不免多盯了台上那人几眼。
场上又上去了个肌肉虬结的大汉,对着四周抱拳后,一声铜锣响,第二场开始。
跑堂的端了托盘进来,楚琫从怀里掏出叠银票,取出一张放入托盘:“这场我押杨豹子。”
“好咧,威风房一号贵客给杨豹子添彩一百两。”跑堂的对着下面一声大吼,顿时四面八方响起伙计们整齐的应和声:“杨豹子谢威风房一号贵客一百两。”
跑堂的又将托盘端到洛白面前:“敢问这位公子押谁?”
洛白根本就搞不清楚押是什么意思,却也学着楚琫道:“这场我押杨豹子。”
跑堂的等着他往托盘里丢押注,但洛白说完这句就不管了,转头去看台上。
楚琫见跑堂愣在那里,便放了张银票进托盘:“这是他的押注。”
“好咧,威风房二号贵客给杨豹子添彩一百两杨豹子。”
“杨豹子谢威风房二号贵客一百两。”
台上两人又打了起来,场内气氛再一次达到顶峰,楚琫站起身给杨豹子鼓劲,喊了一阵后,侧头看见洛白还矜持地坐着,忍不住道:“你还坐着干嘛?还不给杨豹子鼓劲?你可是下注了的。”
洛白双手放在膝盖上,对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我刚才放在托盘里的是银子,你一百,我一百,如果杨豹子打输了,那银子就归别人了。懂了吗?”
洛白啊了一声:“你刚才放了银子,里面有我的一百,如果杨豹子打输了,银子就没了?”
“聪明。”楚琫对他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