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昭一直死死盯着楚予垆。楚予垆觉得那些木杖,每一下都是落在自己身上,每一声都让他心惊肉跳,魂不附体。
尽管他心里清楚,这分明就是一场杀鸡骇猴,但楚予昭看上去就像一名杀神阎罗,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他觉得如果他再惹怒楚予昭的话,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自己。
而且下场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爷患了病,这几个月要留在府中养病,就别再外出了。”
当楚予昭慢悠悠地用绢帕擦着手,带人离开王府后,楚予垆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一张脸白得堪比死人。
从那晚后,禄王楚予垆就突然告病在家休养,一连数日没有上朝。皇上对这名唯一的兄弟很是关心,在朝堂上提及楚予垆的病情时,蹙紧眉头十分关切,还遣御医去王府看诊。
冷太妃心知如果要去找皇帝的话,势必同那起暗杀皇帝的事扯在一起,反正只是圈禁几个月,正好她也省心,便自始至终没有出面替禄王求情。
洛白这些日子有些寂寞,因为楚予昭也开始忙碌,经常在御书房和那些老头谈事,直到晚上回寝殿,才能和他说上两句。
可就连说上两句的机会也不是太多,因为他回来时,往往时间都太晚,洛白已经撑不住,没等到人就已经睡着了。
只是有晚睡得迷迷糊糊的,洛白察觉到头顶有轻微触感,他伸手往上面一摸,竟然按到了一处宽厚温暖的手掌。
他睁开睡眼,朦胧中看到床畔立着一道熟悉高大的身影,便口齿不清地唤了声哥哥。
“睡吧。”楚予昭将他的手放进被窝,低声说道。
他的声音醇厚低沉,带给人浓浓的安全感,洛白只胡乱应了声,顷刻便又沉入梦中。
当他第二天醒来,发现楚予昭又没在房内后,心里涌起一阵懊悔。
自己怎么就睡得那么死呢?好不容易见着哥哥,就应该和他多说上几句。
用过早膳,他照例要去和夫子念书,步履沉重地跟着一名小内侍往园子后走。
他以前挺喜欢写字,但那和夫子教的写字不同。夫子教写字也太难受了,每个字都有固定的写法,很难让人记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