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左相有些茫然地看向成公公,刘怀府在旁低声道:“不必介怀,不必介怀。”
楚予昭正拿着一叠黄纸,一张张投进木棺前的火盆里,洛白在他身旁蹲下,还没开口,他便道:“没事的,我马上就回去。”
洛白也就没有再做声,只帮着将黄纸投进火盆,不断去瞧面前的木棺,又去瞧楚予昭的脸。
火光将楚予昭的侧脸映照得分外明晰,轮廓也更加锋利,当最后一张纸也燃尽时,才带着疲惫地道:“走吧,回去了。”
院子里站满了王公大臣,皇上不走,谁也不敢离去,都一直陪在这儿。瞧见皇上终于起身往外走时,那些年老体弱熬不得夜的,都在心里松了口气。
洛白跟在楚予昭身后往外走,经过他们跟前时,瞧见楚予垆和楚琫也在里面。他有心和楚琫打个招呼,但楚琫一直垂着头,没有瞧见他,便只得作罢。
回乾德宫的路上,楚予昭一个人走在前面,洛白小跑着追前几步,将自己的手塞进他掌心。楚予昭只微微一怔,便反握住了他的手,也放慢了脚步。
成公公和红四远远缀在后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安静中只听见秋虫啾鸣,还有两人踏在落叶上,叶脉的沙沙断裂声。
洛白用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又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哥哥,我好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
他这句话来得很突兀,完全没有缘由。楚予昭不由侧头看他,只见月光下,洛白那双澄澈的眼睛,闪着温柔而朦胧的碎光,满满都是毫不掩饰的依恋和情意。
楚予昭知道他是在用他的方式,笨拙地安慰自己,顿时心头软成了一汪水,也不顾身后就跟着成公公和红四,伸手将他拥入怀中,把脸埋在他柔软的发丝里。
洛白双臂环上他的腰,温顺地一动不动。
不远处的成公公和红四,默默站住转身,面朝向后方。
良久后,楚予昭又在他头顶啄了啄,才牵着人慢慢回了乾德宫。
回到寝殿,洛白先去沐浴,现在天气越来越凉,楚予昭怕他出浴房后冻着了,令人端了盆火炭进来,将卧房内烧得暖烘烘的。
洛白穿着一身寝衣出了浴房,啪嗒啪嗒往床上跑,被楚予昭喝住。
“过来,头发都是湿的,擦干了才准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