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好不敢要下酒菜,怕下人察觉到他在喝酒,会立即禀告留在府里的小儿子,那么连同藏着的酒水也会给搜走。于是洛白就看他从枕头、撬开的木地板、柜子后摸出了很多小纸包,打开后,里面装着蚕豆花生米干肉条之类的下酒菜。
“来来来,干了。”
刘四好喝了,洛白也一个仰脖,将一杯酒尽数喝干,只觉得一股辛辣顺着喉咙往下爬,五脏六腑都跟着烧了起来。
“啊……啊……”他放下酒杯,掐着自己喉咙,伸出了舌头。
刘四好笑得用筷子指着他:“豹子没喝过酒。”
洛白不敢再一口干了,只小口小口地啜,刘四好也不介意,自己满杯往嘴里灌。
“过瘾。”刘四好看着洛白感叹:“我只听说灵豹也有人形,不曾想竟让我遇到一个。”
洛白嚼着一块萝卜干,问道:“喝了酒后,您可带我出去玩?”
“玩什么?”刘四好问。
“去看斗蛐蛐,斗鸡,戏园子听戏都成。”洛白道。
刘四好摇头:“北境以前就是蛮荒之地,现在才繁华了些,可说到好玩的,哪里比得上咱们京城。何况天寒地冻的,哪里找得到活蛐蛐。虽然这里要是跑个马倒是不错,但我这老骨头已经颠不动了。”
见洛白露出失望之色,刘四好略一思忖,压低了嗓音道:“不过我可以给你看我画的蛐蛐。”
“画的蛐蛐有什么好看的,又不能动。”琴棋书画,洛白只喜欢个琴,听到剩下三样就头疼。特别是曾经被卷进云霁秋韵图,更是对画没有了兴趣。
刘四好却神秘地一笑:“别着急啊,你看了就知道了。”
他放下酒杯,去到红木立柜前,掏出钥匙开锁,也不避讳洛白,直接打开立柜后壁上的一处暗柜,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画轴。
当画卷徐徐展开,出现在洛白眼前的,是两只正在搏斗的蛐蛐,个大壮硕,头顶长须颤动,口器微微开合,似乎就要扑出去撕咬。当刘四好将画卷调转方向时,那画上的两只蛐蛐也跟着移动,如同活了一般。
洛白瞳孔骤然紧缩,惊呼道:“这不是……这不是云霁秋韵图那种妖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