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二天没回胡同,倒不是不想,是因为上班。
上班和见妈妈一点儿都不冲突,毕竟俩相邻的柜台,一天下来想不见都难。
前景一片大好,本以为一切就会这样下去,结果小姑二十多年前埋下了的雷终于还是炸了。
妈妈躺在医院的那几天,她尽可能坚强,宽慰急红了眼的小弟小妹,也陪着满心惶恐的二妹。
但守夜的晚上,瞧着妈妈紧闭的双眼,她终是忍不住落下泪,颤抖着握上妈妈的手。
妈妈啊,这也是她的妈妈啊。
老话都说,苦尽甘来,年轻的时候把苦难体验一遭,日后人生皆是坦途。
可事实上,若能一帆风顺,那谁愿意去吃那所谓的“苦”?谁又愿意去感激那苦后的“甘”?
这场病之后,她妈办了退休,在家养了挺长一段时间身体。
这样也好,妈妈苦了大半辈子,总得为自己活一活。
于成海总说,父母会年老故去,孩子会长大远行,她和他才是会一起相携到老的伴。
她也曾说,最幸福的事儿,就是瞧着爱自己的人牵着自己喜爱的人缓缓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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