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嘘,你们莫非没有听过前朝的故事?”
“陛下是圣明天子!我是打北边来的,去年寒冬,若是往年,我们一家子恐怕都要熬不过去。可陛下事先颁布了政令,有诸多救灾措施。我们一家吃着朝廷的粮,穿着朝廷的衣,这才能坚持下来,我也能往这边试着谋出路。这样心怀百姓、仁爱德政的陛下,如何能与前朝昏君比较!”
眼看说话的人越来越激动,前面一副“高深莫测”的人顿时怕了,一溜烟儿,就窜进人群中。
这样的景象,再到处都有发生。只是燕云戈一律不知晓,他只是隐隐察觉到,自己策马行路的时候,似乎总有目光投来,落在他身上。
他尽力让自己“不要多想”。但有些事,似乎并不是“多想”。
就这样,在他离开郑、郭两人的第三日,长安终于近在眼前。
燕云戈远远看着这座自己曾经十分陌生,如今却十分熟悉的城池。连日来的不眠不休,让他的大脑处于一种近乎停滞、无法思考的状况。他知道这样不对,于是终于决定停下,至少隐蔽入城,观察状况。
可就在这时候,官道两边,倏忽冲出一支禁军。
原来这一路上,早有人将燕云戈的踪迹报予官府。官府传递消息的速度虽比不上燕云戈,可又恰好赶上了奉皇命负责追捕的长安禁军。如此,燕云戈未来得及入城,就被擒获。
当日下午,上官杰入宫。
他是刑部尚书,所有官员犯罪都归他管辖。三日之前,天子下令,以谋反罪名捉拿燕正源、郑恭、郭牧等人,上官杰已经审过他们一遭。如今,禁军将燕云戈捉住之后,一样直接送到上官杰面前。
到了福宁殿里,上官杰禀过消息,低着头,静候天子的命令。
天子静了片刻,才问:“抓住之后,有审过否?”
上官杰咽了口唾沫,回答:“自是审过。”
陆明煜唇角扯起一些。他看上去是在笑,只是这个笑冰冷,带着怒意,语气还是淡淡的,问:“他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