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戈叹道:“整整四年,我与你一定又经历颇多。可惜,我竟然全然忘掉。”
陆明煜口中微苦。
他想说:“哪里有‘经历很多’?你被流放岭南,朕独守长安。”
可在燕云戈遗憾的目光中,他到底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是,”天子轻声说,“云郎,你竟然都忘了。”
他情绪太多。这一刻,落在燕云戈眼中,就是天子也在扼腕、难过。
作为刚刚能站起走动的伤员,他不想看天子这样神色,于是反过来安慰:“也无妨。你说与我听,我一样知道。”
陆明煜神思恍惚,看着他俊朗的面容,想:可我拿什么与你说?
他一时觉得自己方才不该那样承认。可面对身前人,他又说不出一个“不”字。
四年前,他曾给过燕云戈机会,让燕云戈选择。到如今,云郎再度出现了。
“再说了,”燕云戈想到什么,又笑起来,“我还听人说,这年年节,天子竟是在边城度过。清光,你第一次来这边,约莫还不知晓北地年节风俗?虽不比长安繁华,但这里的上元节,一样热闹!”
他嗓音轻松。不过说到后面,还是逐渐迟疑:我怎会知道这等事?来北疆,明明是去年春夏之事。按说,我也从未在这边过年。
陆明煜看出燕云戈神色不同。他心中仍有杂绪万千,此刻却已经开口,说:“是了。你从前游历江湖,行走四海,的确见过许多。”
燕云戈听着,露出恍然神色:原来如此!在遇到清光之前,我曾来过!
第70章 云郎 既“回来”了,朕如何不去将你留……
有了“解释”, 燕云戈迅速宽心,又与天子说起边城上元佳节与长安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