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煜微笑一下,心中安定许多,说:“那就好。”
他往寝殿去。进了门,一眼看到靠在床上的燕云戈。
正如宫人此前说的,燕云戈看起来依然苍白虚弱。只是神色安稳,见了陆明煜,便放下手中药碗,露出笑脸,说:“清光。”
两个字出来,陆明煜心神彻底安稳。
他快步走到燕云戈身畔,关切道:“云郎,你身子如何了?”
燕云戈叹道:“原先也没什么事,只是平白让你担忧。”
陆明煜说:“你都晕了,怎么算是‘无事’?
讲着话,他身体凑近许多,带着十分烦恼,说:“早知如此,便不该让契丹可汗死得那样轻松。”
燕云戈面色微凝,转而笑了,说:“凌迟之刑,无论如何都谈不上‘轻松’。”
陆明煜看他,道:“不及我云郎之苦。”
在他的视线下,燕云戈窝心至极。
他叹一声,把药碗放在一边,去揽陆明煜肩膀。
“清光,”燕云戈低声道,“你这样在意我,我哪里还会痛。”
这么说,便是想与天子温存片刻。可他这一动,陆明煜又留意到那碗喝了一半的药。
天子直起身,将药碗端起,亲自为情郎侍药。
等到一碗喝完,陆明煜问:“苦不苦?”
燕云戈眼睛眨也不眨地看他,说:“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