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画:“正是。”
“不要告诉任何人。”宁枝玉眼眶通红,神情呆滞。“开副落胎药来,要落得干干净净……干干净净。”
宗画迟疑地抬头:“皇后娘娘,您腹中孩儿胎息稳健,若是叫皇上知道,他定然会高兴的,为何要落掉?”
高兴?
喜从何来?
宁枝玉扭头看他,面色白如鬼魅,轻轻道。
“莫要问原由……你照做便是。”
“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若是泄露出去,你那书生相好,便不用存活于世了。”
宗画眉头徐徐收紧,垂头道。
“……是。”
宁枝玉低头,青丝掩住面颊:“你亲自去抓药,药要浓,熬十倍的量……”否则不一定能落得掉。
宗画为难道:“皇后娘娘,普通胎儿,只需一副藏红花便能落干净,服多了,对身子耗损极大。”
“照我说得做。”
宗画伏了伏身,不再规劝,转身离开,亲自去往太医院抓药。
宁枝玉失力地躺倒在床上,蜷起身子,他头顶冒出一缕黑红的烟雾,凝成一个挺拔的人影在床边。
方才的对话,魔尊都听了去,他邪冷的红眸怔愣地望着宁枝玉单薄的背影。
“……你有了本尊的孩子?”
“……”宁枝玉将他当作空气。
魔尊握紧双拳,低低道:“你要杀掉他……”
“不然呢?”宁枝玉轻轻反问。
“难道我要留下一个采花贼的孩子?”
魔尊抿唇,不甘道:“那夜是你……”
“那夜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一个魔头碰。”宁枝玉与他说话始终轻轻的,却冰冷得如同凝成实体的利剑,足够穿透鬼魄的心肠。
身后人静了许久。
“他有什么好。”
“他又不爱你。”
宁枝玉勾唇:“那也比你这魔头好百倍,千倍……”
魔尊指尖深深陷入掌心,红眸闪烁,低声道。
“不就是皇后之位。”
“待我肉体重塑,重振魔族,便立你为魔后。”
“我可以只要你一人……这孩子……”
“滚。”宁枝玉打断他。
魔尊歇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