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凌摇了摇:“这些都是其次,七殿下做的哪一件事没引起公愤,早就债多不压身了。”
“那……”
众人面面相觑。
方瑾凌提醒道:“你们想想为什么一条狗特意叫王妃?”
尚未雪不确定问:“愚弄人,好玩?”
方瑾凌施施然喝了口水:“不止。”
这个时候林嬷嬷走进来说:“以后怕是没人愿意与七殿下结亲了。”
方瑾凌顿时挑眉一笑:“还是嬷嬷看得透彻。”
众人:“……”不会吧?
“为什么,不是着急着娶妃吗?可这样做将全京城有意向的人家都给得罪了。”尚轻容满脸不解,细想谁愿意跟条狗做姐妹?哪怕不做真,也膈应人。
方瑾凌摊了摊手,淡笑不语。
王妃……
他还只是个皇子,可将来总是要封王的,除非刘珂上位,大权在握,否则一想到有条狗占了那位置,就算是皇帝赐婚,女方也受不了全天下的嘲笑。
一劳永逸,不是吹的。
*
灵堂上的哭丧之人轮班换了一批,哭嚎声此起彼伏,没停歇过,再加上吹啦弹唱,一场白事搞得比人成亲还热闹。
灵堂后的院子里,刘珂坐在廊下翘着二郎腿看小话本,边上小团子忙上忙下翻着炉子上油汪汪的烤肉片,肉香四溢。
“殿下,烤好了,您快尝尝,凉了就失了那股味儿。”
小团子胖乎乎的脸上,一双小眼睛透露着渴望,使劲吸鼻子,实在太香了。
刘珂合起小话本,回头瞥了一眼哈喇子都要掉下来的小团子,嗤了一声:“出息。”他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摆摆手,“行了,你自己吃吧。”
小团子瞬间眉开眼笑,“多谢殿下。”
“前头有来吊唁的吗?”
小团子嘴里塞的鼓鼓,使劲咽下之后说:“没有,这消息您又没瞒着,谁会给一条狗送葬,说出去不是笑话?更何况那条狗还是您在路边随手捡的。”
刘珂不耐烦道:“我问的是人吗?”
小团子眨眨眼睛,一脸疑惑:“那是什么?”
“当然是奠仪,随礼!”刘珂拿起话本卷成卷儿,对着小团子的脑袋敲了一下,用看蠢货的眼神恨铁不成钢道,“那群和尚有多贵,你又不是不知道,爷花了那么银子办这场白事,不得从他们身上捞回来?谁想看那一张张愚蠢的脸。”
小团子捂着脑袋,嘴角嚼着烤肉,神情有点委屈,心说您倒是说清楚呀。
不过谁让刘珂是主子呢,哪怕蛮不讲理他也没地儿含冤,只得道:“有有有,虽然人没来,可各家奠仪都送过来了。”说到这里,小团子不得不佩服自家主子,“殿下,您真厉害,这么荒唐的白事都有人送,而且奴才瞅着一个个还挺丰厚,特别是端王府,格外的厚重。”
“不自觉点难道等着爷惦记他?”刘珂得了想要的结果,又重新坐回去,想到端王,他嗤了一声,人又不傻,结合贵妃嫁王氏女的蹊跷,怎么会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想到这里,刘珂继续追着小话本,啧啧两声,“来来去去尽知道谈情说爱,腻歪不腻歪。”
虽然脸上都是嫌弃,可是翻页的速度倒是不见缓,瞧着挺有味道。
小团子撇了撇嘴,没敢说自家主子口是心非,吃饱之后,他想了想问:“殿下,哑叔那儿要不要送点过去?”
提起哑巴,刘珂抬起头,清了清嗓子,低声问:“他还在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