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金:“……”他看了对面连襟一眼,只见高学礼和余青一样,默默地一同放下刚拿起的筷子,眼观鼻鼻观心,端坐好。
他咽了咽口水,回头瞧妻子,尚未雪一个眼刀过来,他最终长长一叹,将面放回汤里,筷子落桌,吸吸鼻子闻着这香味,阻止哈喇子掉下来。
刘珂见此,眼角抽搐,心中无比戚戚,感慨入赘女婿,果然不好当,连口面都不让吃!
他看了尚瑾凌一眼,尚瑾凌又看向那桌的姐夫,显然论对尚家女性的了解,没有比这三位更熟悉。
只见余青咳嗽两声,然后在桌子底下踢了钱多金一脚,钱多金抬起双手对着自己的嘴佯装对了两下,而高学礼扶着额头表示头痛。
顿时尚瑾凌了然了,他缩了缩脖子,紧了紧衣裳,清咳一声,虚弱又可怜道:“姐,我有点冷。”为显逼真还打了个喷嚏。
三姐夫一同点头,别看尚家女人似乎铁石心肠,可是对这个弟弟的身体,比谁都关心,尚瑾凌一虚弱,那是无往不利。
然而……
“出门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冷呢?”
“刚拿砖头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自己弱呢?”
这嘲讽的口吻,以及跟随过来的眼神,让三位姐夫一同侧身,他们表示没辙了。
尚瑾凌:“……”请问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他们是最亲近的姐弟啊!不是阶级敌人!
最终还是刘珂摸了摸鼻子道:“我跟凌凌之前就约好了,晚上出来看马戏,顺便谈谈雍凉城的事务,没别的乱七八糟,刚吃完面就打算将他送回去,诸位姑奶奶,万万不要误会,真没什么。”
有,也是他单方面的想想,啥都没干。
尚稀云看过来,“误会?”
尚无冰道:“没别的乱七八糟的,为什么就不能大大方方地出来,非得在半夜偷偷溜出门?”
“就是,还骗我们早睡,宁王殿下,这是不是你教的?”尚小雾眼睛一瞪,质问。
刘珂一懵,“我教的?”
“不是你教的,凌凌怎么会撒谎骗我们?”尚小霜理直气壮道。
刘珂无语,心说你们对自己的弟弟究竟有什么误解?
然而还不等他解释,其他人便噼里啪啦下来。
“没错,他一向听话懂事,若非你撺掇着,他哪里想得到这些?”
“居然还拿砖头砸人,宁王,是不是你的主意?”
“你也不怕他一介书生,让人给伤了!”
刘珂:“……”你们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甩锅的本事简直如出一辙!
尚瑾凌此刻低下头,趁着六姐妹对轰刘珂的时候拿着筷子挑着面条吃,一边吃面,还一边煞有其事地提醒道:“殿下,你刚都认了。”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刘珂抽了抽嘴角,认栽道:“行行行,都是我的错,以后我绝对痛改前非,不打架,不惹事,绝对把凌凌看得牢牢的,就是我头破血流,也不让他有一丁点的危险!我再此发誓,姑奶奶们!”
高学礼微微一叹,堂堂雍凉之主,一代宁王,竟被按头认罪也是独一个了。
小团子和罗云纷纷为主子捏了一把辛酸泪,彼此一眼,委屈,太委屈!
“早承认不就完了吗?今后请离凌凌远一点,孤男寡……男的,别让人说闲话!”
“咳咳……”这年头,男的和男的都不能走一块儿了?尚瑾凌听着差点被嘴里的面给呛到了,他忍不住扶额,哭笑不得道:“谁会说闲话呀,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