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绕在楚王与太后之间的暧昧气息已经昭然到不需要去挑破,当沈相抛出自己退隐这一筹码时,王决比楚王更快地做出了反驳,李澈的神情骤然就变得紧张起来。
沈燕直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视线几乎窥破了李澈的内心世界。
二十多岁的青年,纵是再成熟,再谙熟官场与政治斗争,也不能将自己的内心全副武装,他的弱点和底线清晰又明了,让沈燕直觉得有些可笑。
楚王深吸了一口气,他双手合十,轻声道:“您的忧心我能理解,但是让太后假死一事恕难从命。”
“您觉得皇宫对太后来说是囚笼,如若您抹杀他的存在后,天下都将会是限制他自由的樊篱!”李澈的神情微动,他无法克制真实情绪的流露,“何况您致仕以后,逆党若是蓄意报复又该如何?”
沈燕直扬起唇角,说道:“殿下,虽然您是阿簌名义上的继子,但这些都与您无关吧。”
楚王愕然,还是王决为他解了围。
李澈偏过头平复情绪,他是着意令王决来做调停者的。他本就不在理,沈燕直又极擅长诡辩,没有王决来做缓冲,指不定要打起来。
楚王最终退让,应允太后定期归去沈府。
殿门打开后,中使匆匆来报,说是西凉的那位太后正式登基做了皇帝。方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几人,顿时换了面孔。
雍庆元年,就这样开始了。
但沈簌关心的只有他现在吃一碗冰酪,李澈会不会发现。他敏感聪慧,总能凭着些许的细节推断出楚王是否忙碌。
当他从书架的边上猫着腰钻出来的时候,正有一名宫人为他摆上小食与甜点。太后眼尖地瞧见白色的瓷碗里盛着的正是他挂念着的冰酪,内官的相貌十分普通,但眼神却很温和。
就像是早已在暗处无数次窥探过他。
但他温柔的目光并没有让沈簌反感,他轻声问道:“你是新来的内侍吗?”
他恭顺地应答,服侍着太后吃茶点。简单吃过后沈簌又有了玩闹的精力,他蛊惑般地说道:“你来陪我画画吧,好吗?”
“我们多画几幅,就可以告诉阿澈下午是一直在宫里。”青年晃了晃脑袋,取出宣纸递给他,“这样明天又可以去玩一天啦——”
“稍微画些就好。”太后将头发束起,轻快地说道:“阿澈不懂画的,你要是不会的话我来教你,他不仅看不出画的好坏,连哪副是我画的都不知道。”
他双手接过沈簌递来的毛笔,研磨时手腕轻微地颤抖着,似乎是觉得太后的要求实在难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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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小心地用镇纸压住太后和自己方才作完的画,等待墨渍晾干时一只小猫突然跳到了桌案上。
沈簌把它抱起来,笑着说道:“看我的小猫,很可爱吧。”
内官的神情微动,他点头应道,但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太后的身上移开。
太后抱着猫躺在软椅上,缕缕阳光落在他的身上,青年的衣上绣着龙纹,远远望去就像一只游龙盘旋着拥住他。
正当宫人取来薄毯,打算为沈簌盖上时,他忽然低声问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太后睁开眼睛,那双澄净的眼眸直直地望向他。
他的身体僵住,犹豫片刻后才温声道:“是。”
……
楚王归来的时候夜已深,他身上带着寒气,孤单的背影像是一树青松。
太后从睡梦中苏醒,白皙的长腿扣住他的腰身,翻腾着将他压在了身下,甚是嚣张地低下头亲吻他的唇瓣。李澈有些懵然,他愣怔地抱起沈簌,先将灯点燃。
黑暗中沈簌时常看不清东西,只是凭借下意识的动作打开身体,在爱人面前露出柔软的内里。明灯点亮以后,他才看清李澈的脸庞。
楚王的眉头颦蹙着,却刻意挂着轻松愉悦的笑容。
两人的身体很是契合,李澈稍微逗弄几下,沈簌的喘息声就变了调,两根手指并在一起,在青年湿热的肉腔中来回地肏弄,抵着敏感的花心不断顶撞,甚至不需抚弄前端,他就能攀上快意的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