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司署那边怎么说?”
瑾萃立刻正色道,
“王恒宇,兖州知府王佩之的庶子,那日便是他擅自改换了那辆运输奴隶的车马路线,才与殿下撞上。”
“唔,兖州王家,是三皇兄的母族啊。”
周淮晏记得那王家自诩皇亲国戚,在兖州可是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脏事,皇帝早就看不过眼了。
少年想了想,
“王恒宇没那个胆子,三皇兄也不至于,那就是后面还有鬼了。”
瑾萃点头,
“主子说的极是。一月前三皇子身边多了个自称天师的江湖人士,但自从刺杀后,那人便不见了踪影。”
说到这儿,女人惭愧低头
“嗯,属下失职,没能查到那天师的来路。”
周淮晏觉得有趣极了,
“能动用异族潜藏在京城的细作,还能把三皇子当做杀人刀......”
少年眯起眼,
“还真是手眼通天啊。”
无论是刺杀皇子还是卫国公,哪怕王恒宇只是个庶子,整个王家也完了。
到时候,号称大周粮仓的兖州自然是要换一位知府来掌控。至于换谁,里面可大有文章。
挑拨三皇子行刺杀之事的人,周淮晏不敢妄下定论。可若是说皇帝对此事半点不知情,他半个字都不信。
只能说他的父皇到底棋高一招,硬生生把对方的好牌变成了自己的王炸,
一场刺杀,把舅舅推到了众矢之的。
最有望夺嫡的三皇子被剪了羽翼,
还不动声色的将兖州粮仓易主,以制北境。
“啧,帝王心计。”
少年忍不住叹。
帝鬼博弈,原来他周淮晏只不过就是个饵。只是不知道三皇子背后的鬼,又打的什么主意。想到这里,他忽然伸出手,
“替我摸摸脉。”
“主人身体不适?”
瑾萃搭上了他的手腕,沉思片刻,
“主人的脉象似是比以往更是强盛,摸不出什么异样。”
周淮晏垂眸低笑,
“强盛,便是异样。”
他喝了近十年的药都不见好,怎么遇了一次刺杀,这副病怏怏的身子就强健起来了?
周淮晏沉思片刻,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