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就过了。
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当时少年问他年龄,阿翡犹豫了一下,报了十六岁。因为贵人们大多都喜欢年龄小的。更何况他那天生辰还没过,也不算是撒谎。
阿翡咬了咬内侧的腮肉,半天答不上来。
“——不记得了吗?”
周淮晏觉得也正常,小小的孩子五岁便失去了母亲进入那种地方,哪里会记得自己的生辰。
“记得!”
阿翡忽然道,他看着少年昳丽的眉眼,鬼使神差地开口,
“就是......刚,刚好在主人生辰的后一天。”
这样的谎言没有任何意义,可阿翡还是说出了口。
原因无他,只是他单纯地想要建立一丝和主人的关系。同时又不想,主人每次回忆起他的生辰时,想到的都是那个被关在铁笼子里面的奴隶。
但如果,他的生辰是主人生辰的后一天,那么当周淮晏每年在这个时候怀念亡母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想到自己。
“我的后一天?”
周淮晏有些惊奇,
“那还真是巧,比我小了整整两岁。”
阿翡撒了谎,只顾着低头,不敢答话。
然而这时,少年却忽然用禁匕的翡玉手柄挑起他的下巴,艳丽的桃花眸里染了笑,似是心血来潮般调侃道,
“那小阿翡,来叫声哥哥听听?”
“......”
【哥哥?】
阿翡愣住。
在大周朝,一般都称呼兄长,或是某某哥,能用哥哥这样称呼的,一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亲兄弟,
而另一种,便是情人间很是荒淫的昵称。
情人之间,而非恋人。
阿翡喉结微动,
“哥......哥哥?”
阿翡发育得晚,现在还没变声,因此嗓音听起来总是细细软软的,紧张的时候,尾音还会拖曳出一点颤音。就像小奶猫娇嗲的呜咽。
周淮晏忽然感觉自己的耳朵烧了起来,他想起自己当初随口的一句戏言,却被阿翡当了真。以至于每次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阿翡都会刻意攀附在他的耳边,颤声学着猫叫来讨好迎合,最后被撞得支离破碎,曲不成调。
周淮晏垂着眸子看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可喉结却无意识滚了滚。
这时,阿翡却攀着少年的大腿,直起腰,柔软的胸膛在他的手臂上压出些许微凹的弧度。
他凑近到几近于呼吸交织的距离,又轻轻唤了一声,
“淮晏......淮晏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