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过半,陆续有社员接班看顾着补给摊子,齐志国对着在这几乎熬了一整夜的知青们道:“你们辛苦了,先回知青点休息吧,后面的事我们来处理就行了。”
一群社员又是打火又是搜救的,身上脸上都脏兮兮的,相比之下几个女知青虽然形容狼狈了一些,但是总的来说好多了。
乔明月想了想,对聂曼丽她们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不累,在这再帮帮忙。”
齐志国语气坚决,“乔知青,你也一起回去,小谢暂时还有事,你想让他担心不成?”
他凑近了一点,小声道:“放心吧,这小子好着呢,等他忙完了我让他第一时间去找你。”
远处漆黑的山岭突然有手电光晃动。
“大队长,赶紧叫山下的人安排拖开机,狼带我们找到一个伤员!”
狼,带着人,找到了伤员。
......
是嘴瓢了还是嘴瓢了还是嘴瓢了?
齐志国招呼身边的民兵下去报信,几个村民抬着一个浑身血淋的人从山岭那边走了过来,谢唳也在。
本来还倒在地上的张春莲一下扑上去,满脸的泪,撕心裂肺地痛哭喊道:“起子,我们家起子怎么了,他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齐志国怕她耽误时机,怒呵一声让人将两母子都往山下带,转头对谢唳道:“我跟着看看情况,小谢,你在这照看着点,子弟兵同志回来了可不能怠慢了。”
徐母翻了个白眼,“要小谢照看啥,他累一晚上了,一起下山休息去,我在这看着就行了。闺女,你跟几个知青也一块下去。”
徐母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大队长思考了一下,点头道:“也对,小谢,你们跟着一块下去休息。”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山下走去,徐母坐在简易的土灶前面烧了一会儿火,被烘得身上暖洋洋的,眼皮耷拉着昏昏欲睡。
她也跟着忙活了大半夜,现在停下来确实有些犯困,她跟边上的妇女交代了一声,索性双手叠放在膝盖,头枕着手准备小眯一会儿。
她刚迷迷糊糊睡着,边上的妇女就看到两个个子挺高的子弟兵走过来,其中一个是兵头头,另一个长得怪好看。
长得更好看的那个把身上的军装大衣脱下来,轻轻盖到了徐母王三妮身上。
边上的婆子心道子弟兵就是子弟兵,对待人民群众真是如春天一般温暖。
下一秒,给王三妮披衣裳的那个兵就向她问道:“婶子,刚刚谢唳是不是回来了,他现在在哪呢?”
“啊,谢唳?哦哦,谢家小子刚跟乔知青一起下山,你找他有事?现在去应该还能追得上。”婶子朝山下指了指,头都还没回呢,就看到刚刚问话的那个径直往山下走了。
旁边的兵头头摇着头偷笑,匆忙跟回话的婶子道了声谢,叫道:
“乔营长,知道你急,你倒是等等我啊。”
······
乔明月跟谢唳跟在人群的最后边,经过乔明月的仔细检查,发现谢唳除了身上弄得脏了一点,脸上和手上有被树枝划伤的痕迹外,并没有受什么别的伤。
他忙活了一晚上,连补给点都没来过,乔明月抿了抿唇,将自己的身上的军用水壶递过去,“里面是糖水,特意给你留的,累坏了吧,赶紧喝一点。”
。
这一声顺势将众人都支走了,张春莲骂不出来了,求助无门,被徐母压在身下揍得唉唉直叫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