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该骂,半点分寸没有的家伙,连带着知青的脸一起丢!
“邹煦,你们的帐到时候再算。”齐志国灌了一口水,才能平缓开口,“你说的那个大夫在镇上的什么地方,我先想办法把朱佳慧劝回来。”
邹煦内心一片冰凉,他明白,从说出那些话开始,自己以后很可能就会成为干部心里的“坏分子”,连知青们以后都可能会排挤他,可是自己已经向队里借过一次钱了,朱知青想治脸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队长,我没事,我带你们过去吧。”
齐志国刚皱眉想说话,咚咚的敲门声后,就有其他人的声音传进来。
乔明月声色泠泠,“你是得去,不过不是带我们去,是带警察去。”
另一边,镇上。
房门第四次被推开的时候,钱大夫显然已经没了前不久的好脸色。
“乔姑娘,你下乡的大队到底在哪儿?!”头发花白的老头脸上没了笑,面孔隐在背光里,声音泄露出一丝急躁,“现在都快中午了,连人影都没见到。”
这样的话他已经问了几次,朱佳慧也实在是被问烦了,邹煦不回来,没有钱这个老头就不会进药给自己治脸,她才是最急的好吗?
朱佳慧从床上下来,反射性地就想怼人,脚下一歪,踩到了冰凉的地面,不知是被凉清醒了还是怎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对啊,没有钱治不了脸,她才应该是最着急的那个,这个老头急什么?
这么一想,处处就都变得不合理起来。
老中医,手指干净没变形能勉强说得过去的话,那身上一点药味儿都没有也正常吗?
还有这屋子,进来的时候虽然看到了中药柜,但却没看到过磨药的工具,其他的东西也很少,到底是这个钱大夫超脱世俗,还是,这里根本就不是他长待的地方?
朱佳慧没吭声,悄悄走近了一点。
之前没注意,只觉得这个大夫面慈目善,脸上总是堆着笑,现在一看,一旦他不笑的话,整个人跟和善就搭不上边了,其实长得挺吓人的。
钱大夫的耐心已经接近极限,人是不能给时间的,时间一够,脑子就容易重新从蠢货头上长出来,这也是他一直有意无意逼着想治病的人尽快拿钱的原因。
念在面前这丫头是头肥羊,钱大夫勉强控制着面部肌肉扯出个笑来,“我倒是不着急,但是乔丫头,你这脸可等不起,我还让人给留着药呢,要是你那朋友来不及回来的话,要不我还是去说一声,把那定的药材退了吧,不能耽误别人的生意不是?”
涉及到脸,朱佳慧又有些动摇,说不定是她想多了呢,自己一个现代人,还能被人骗不成?况且到现在,她也没什么损失。
这样想着,朱佳慧赔笑道:“钱大夫,别,您先别急着退,他很快就会回来的,真的。”
该死的邹煦,就算是爬,也该爬回队里了,为什么还没回来,难不成真的是借钱不到?
“我家里的条件您是知道的,钱不是问题,到时候我给家里发电报让他们汇钱过来,一定给您额外的表示。”她开始画饼。
朱佳慧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当时应该告诉他自己的私房钱藏在哪儿的,好歹能应急,钱可以再赚,但脸只有一张啊。
再说了,她懂得那么多知识,还怕赚不到钱吗?
要不是钱大夫说自己的脸不能吹风,否则不好治,她自己就回去了,哪还用得着指望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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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该骂,半点分寸没有的家伙,连带着知青的脸一起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