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沈清芜才四岁,小人儿奶乎乎一团,长得粉雕玉琢似的,却已经会帮着赵亦妍洗菜摘菜,每当只有几个月大的沈清言哭闹时,她还会抱着弟弟,稚声稚气地唱儿歌轻轻哄着。

饭桌上,琼姐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孩子。

“孩子很可爱是不是?”赵亦妍笑着问。

琼姐像被人窥探了心事般,脸“唰”的红了,低头猛地扒饭,也不说话。

“可带孩子的时候,我常常觉得他们是小恶魔。”赵亦妍给她夹了一个鸡腿,又给一旁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清芜夹了一个。

“我先生这人爱折腾,是村子里唯一的大学生,毕业后留在了京州打拼,你看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带孩子,看起来很轻松,其实难过的时候,我都快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

“可是嘛,孩子很可爱,多看两眼,咬咬牙,日子就过去了。”

“孩子没有选择谁当父母的机会,但我们有选择成为父母的权利。妹妹,看你也不像这边的人,大城市过来的吧?你还年轻,以后能走的路有很多,但无论走哪条路,选择权都在你那。”

赵亦妍从裤袋里拿出一叠钱塞进琼姐口袋里,“回家吧,妹妹,你父母找不着你一定很着急。”

最终,琼姐没有生下那个孩子。

回家后和父母坦白了一切,又在学校复读了一年,最后考上了一个还算理想的师范大学。

她把赵亦妍当成知心大姐姐,一直保持书信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