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兰家的订婚宴,本来是请不动他这尊大佛的。毕竟兰记这块招牌,对他也没什么威慑力。
然而,因为叶修的存在,他是非去不可了。
这个面子,必须要给。而且要给足。
因为一条‘过江龙’的横空出世,搅得整个香岛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观察分析,拿出自己的应对之策。
有心存结交的,自然也有仇视的。
九龙某处大宅。
宅子大门匾额上镌刻着‘见龙堂’三个大字。
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此间主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兰庭义坐在中堂,对面是一位身穿麻布长袍,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
“靳先生,我刚从看守所回来,兄长叮嘱我,务必要请尊师亲自出手,对付姓叶的小子。”
“你刚才说,他破了我的风水局?”中年男子略微有些讶异。
此人正是香岛第一风水师李承罡的得意门生,号称‘如山居士’的靳如山。
他的水平,在李承罡的十大弟子中,排名第一。
在香岛的顶级风水师序列里,也是排行榜前十的常客。
“是的。此事是我亲眼所见。”兰庭义点了点头。
“那你说说,他是如何破局的。整个过程,包括细节,最好不要有遗漏。”靳如山沉声道。
于是兰庭义就将叶修破风水局的过程,详细讲述了一遍。
靳如山仔细倾听,面沉如水。
待兰庭义说完,靳如山微微颔首。
“这个年轻人,的确有两下子。”
他居然在进院子之前,就能感受到笼罩在上空的‘阴煞’之气,单这份眼力,就非同小可。
找到埋在至阴之地的棺材钉和裹尸布并不难,难的是‘阴煞咒法’,这可不是一般风水师能搞定的。而叶修居然能轻易破掉‘阴煞咒’,水平至少不会比他这个施咒的人差。
看来神州大地,还真是有点东西的。
李承罡一向以‘玄门正宗’自居,坚称自己所学,才是华夏玄门的正牌传承,所以‘飞星门’的人,也不太看得起内地的风水师。
没想到内地随便来个靓仔,就能和他这个飞星门首徒一较高下。
这脸打得也够响的。
不过,让靳如山反感的是,兰庭礼那个老匹夫,居然要请他师尊出马。
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靳如山?
叶修那黄口小儿,只是破了我一个‘阴煞局’而已,谁给你的狗脑袋,居然就此判定我不如他?
区区阴煞局而已,又不是什么高端局,整个香岛,能破得了此局的风水师,海了去了。难道个个比我靳如山强?
见识如此浅薄,活该你吃牢饭。
“兰庭礼,是你的嫡亲兄长?”靳如山眼神闪烁,盯着兰庭义。
“是。”兰庭义黯然道:“兄长与我,乃一母同胞。此番入狱,让我有种兔死狐悲的感叹。叶修小儿心肠太狠,手段歹毒,他这是想鸠占鹊巢,谋夺我兰氏集团的基业啊。庭富被小人蒙蔽,就要把兰记拱手让人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犯糊涂。”
靳如山嘴角浮现一抹讥笑。
什么特么的你兰氏基业,那是人家兰庭富的父亲打下的江山,跟你们有毛的关系。自己想谋夺人家的基业,不惜重金请他这个风水师谋害兰庭富,真特么垃圾。靳如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内心深处是不大看得起这兄弟俩的。
“你们想怎么做?”靳如山淡淡道。
“让姓叶的走不出香岛!”兰庭义眼角夹着一丝狠厉。
如果姓叶的不出现,兰庭富必死无疑,而且警方也查不出来他的死因。毕竟风水害人一说,并不为律法采纳。那么现在,兰氏集团肯定已经落在他们兄弟手里了。
可是,叶修来了。
他一出手,就把兰庭礼父子送进监狱。此事刺激了兰庭富,顺手将其余兰家人也赶出公司。
现在兰庭义也明白了,兰庭富欺骗了他们。
兰氏集团的危机早已经度过去了,他居然以此为借口,哄骗同宗退股。有人不同意,他就翻脸要算旧账。
这一切,应该都是叶修小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