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叶,我弄了个东西,看看对你有没有帮助。”狄英将现场百姓签名的证词舒展开来,递给了叶修。
叶修看了看,给了狄英一个嘉许的眼神,笑道:“你小子比以前机灵逗乐,还能想到弄个集体证言。不错。这是个好东西。足以保证英国公父子再无翻盘的可能。”
狄英恨恨道:“我就是看不惯英国公那个虚伪劲儿,麻痹的什么玩意儿。口口声声百姓利益什么的,其实就是包庇纵容,想毁灭证据。你知道吗?他居然还当众耍赖,不承认金甲兽是战春雷的,甚至不承认那个头缠纱布的大头怪就是战春雷。靠,脸皮真是厚到没边了。”
叶修淡然:“战庭只是个政客而已,政客是不需要脸皮的。想明白这一点,你就不会大惊小怪了。”
狄英眼睛一眯,说道:“老叶,你准备怎么做?这次要好好整治这对狗父子。”
“这还不简单?你拿着这个证词,直接告到刑部。刑部尚书跟战庭有点交情,相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老战那里的。”牛二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
查谨言虽然是女帝的人,但与勋贵们仍然交好。至少和战庭的关系就不错。
战春雷在闹市驱兽,虽然很过分,但毕竟没伤到人,所以到最后也不能把他怎样。叶修之所以让狄英去告,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让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最后大家都知道那头金甲兽就是战春雷的,战庭想什么辙都择不清。他就是要给这老小子制造压力。
“老叶,你简直太奸诈了。”狄英耸了耸眉毛,做了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对付奸诈之人,就得用奸诈的手段。”叶修踢了他一脚,笑道:“去吧,告状去。”
“得嘞。”狄英唱了个肥诺,屁颠屁颠地去了。
战庭带着儿子垂头丧气地回府,父子俩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战春雷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他不知道这次的突发事件会对父亲造成怎样的影响。他并不傻,最起码清楚自己所有优越的生活都是来自于父亲的地位,如果父亲没有了爵位,他这个小公爷也就一文不值。
他想到了牛二说的话,“我要让你跪着求我把金甲兽拉回去!”顿时心中一动,如果他现在去给牛二下跪求饶,牛二是不是就会收手了?心高气傲的小公爷第一次从骨子里惧怕一个人,叶北冥这家伙太狠了,他根本就不是单单想扫扫自己的面子这么简单,而是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想把他的靠山拔掉啊!
这他妈也忒毒了!小公爷所有的威风都来自他的老子,如果战庭倒了,他就成战老鼠了!以他以前的所作所为,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一旦他丧失了靠山,肯定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想到那样的生活,战春雷连骨髓都开始冷了起来。
“爹,如果我现在去给牛二下跪认错,事情是不是就可以到此为止了?”战春雷鼓起勇气,跟父亲说了他的想法。
战庭看着儿子的眼神充满同情。不是同情他的伤势,而是同情他的智商。他不得不承认,他们父子俩被叶修拿住一点都不冤。以前他对镇北候不是很了解,多半的印象都是来自于道听途说。但是经此一事,他算是看明白了。整件事一直都在叶北冥的掌控之中,也许牛二和战春雷发生冲突是偶然事件,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在叶北冥的算计之中。
他羞辱了战春雷,然后放战春雷回来闹腾。目的就是要把事情闹大,然后借着‘飞鱼卫’的手彻查英国公的经济问题。明着看这仿佛是老牌勋贵和新晋权臣之间的斗法,其实叶修压根就没把战春雷当成对手,他的目标是英国公!
英国公一倒,牛二自然就赢得了与战春雷的新老势力之战,同时又帮助师父打了个漂亮的开局战!
“春雷,你太天真了。现在的事态已经变得很严重了,不是你给牛二磕头求饶就能解决的。”战庭苦笑道:“人家真正想对付的,是你的老子我。”
“未必吧?难道不是因为我的事情牵连到你的吗?”
“儿子,你仔细想想事情的发展进程,咱们的每一步,都在人家的算计之中,而且都准备好了应对措施。我们忙活了半天,一点儿用都没有。”战庭语重心长地说道:“无论这次结果如何,我希望你要学着懂事了。叶北冥年纪轻轻,就已经如此妖孽。后生可畏啊!人家比你也大不了多少,你难道还没有醒悟吗?醒醒吧儿子,别再浑浑噩噩混日子了,成熟点吧,好吗?”
战春雷默然不语。无论他接受不接受,这次他都彻底栽了,栽在。而且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爬起来。
“爹,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战春雷还有最后一丝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