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我好像没听说这个人啊……”
“我们家大人说是,那就八九不离十了。估计是个新设置的爵位……“
“啧啧!老大,看看人家这豪华车队,再看看人家手上牵的女人,咱哥俩就算是再投十次胎,也没这么好的命啊!”
“同人不同命哦!咱们羡慕不来的,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生活。我家那婆娘跟这个仙子一样的人儿一比,那根本就不能算女人,可是……哥一回家,照样猴急地钻她的被窝……”
“哈哈哈啊哈,老大,你又想嫂夫人的大屁股了吧……”
“滚蛋!你小子就没憋好屁!”稍微年长一些的侍卫啐骂了一声,继续说道:“唉,这位叶爵爷看样子挺风光的,就是不知道还能风光多久啊……蜀州这个地方,和帝都可不一样……”
“强龙难压地头蛇啊……”另一名侍卫也跟着摇头叹息,兴奋的目光也逐渐黯淡下来,仿佛看到了叶修即将倒霉的前景。
在蜀州这一亩三分地,就是总督公子项少宇和衙内赵德柱的天下。以前也有从帝都来的纨绔想耍耍威风,结局无一不是凄惨无比。看叶修这排场,这阵势,不像是个钦差大臣,倒像是个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纨绔公子,以项少宇和赵德柱的脾性,能够容忍一个外来的纨绔在他们的地盘上装逼吗?
用指甲盖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看看他们家大人这个兴奋劲儿,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可是,就凭这两个漂亮地不像话,满身富贵习气的年轻人,能在蜀州掀起多大的风浪呢?大人注定是白高兴一场喽。
两个人摇头叹息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两个人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道路的尽头有出现了一支队伍,约莫有上百人,个个披红挂彩,满脸喜庆。为首那人骑着一匹毛色雪白的骏马,身穿大红蟒袍,头戴状元帽,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满面春风,笑眯眯地和路边围观的人们挥手致意。在他身后,有八名轿夫抬着一顶挂着彩球的红色花轿,晃晃悠悠地前行。乐队紧随其后,敲敲打打,吹拉弹唱,场面极其热闹。
两名侍卫先是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大惊失色。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不是赵郡守的儿子赵德柱是谁?
两名侍卫顿时心生恐惧,赵德柱垂涎小姐美色,强行下聘的事情,作为李府的家将,他们自然是知道的。想想老爷好歹也是女帝敕封的正牌郡守,来到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被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所谓郡守逼成这样。居然连儿女的婚姻都做不了主,不能不说是一场悲剧。
他们尽管义愤填膺,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两个小小侍卫,能跟项总督掰手腕子吗?
叶修等人来到客厅,李光宗让下人泡上了两杯上好的茶,叶修刚喝上一口,郡守大人便忍不住向他大吐苦水,说项总督如何如何骄狂,不把他这个朝廷命官放在眼里。官员们如何如何没有气节,和项总督站在一个阵营中,有意地孤立他。纵然是有冲天之志,孤身一人,在这种环境中他也没办法施展自己的抱负。
叶修微笑不语,这些情况不用李光宗说他也知道。女帝搜集的情报之中,内容可比这详细得多了。对于项总督的所作所为,叶修知道的绝对不比李光宗少。
他也没打算待在蜀州,率领一帮官员进行正义的抗争,说得白一点,项宇在蜀州如何,关他鸟事?李光宗这些分派到蜀州的官员很悲催,可是每个人皆有其命运,叶修还没强大到拯救苍生的地步,总不成这些人随便哭诉两声,他就得挺身而出做救世主,凭什么啊?
扳倒项宇,拯救这些官员,这是女帝的工作,他并不准备越俎代庖。
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说服项宇父子前去参加太后的寿宴,其余的事情,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想管。
所以他才率领拉风的车队,在蜀州城招摇过市。因为叶修希望蜀州城的纨绔看他不顺眼,前来挑衅,那么他就有理由大闹一场,这样势必会引起项宇父子的注意。
叶修需要一个引他们主动入彀的契机。
他第一站先来郡守府,只不过是钦差出使的正常礼仪而已,按照官场上的规矩,自然是由当地的最高行政长官接待。李光宗似乎完全会错了意,以为叶修是女帝派来帮助他对抗项总督的,所以上来就是一通哭诉。
叶修也没有打断他,在不影响他心情的情况下,他倒愿意做一个倾听者。李光宗也不容易啊,憋屈了这么久,好歹遇到靠山了,那还不跟祥林嫂似的,逮住了就说个没完啊。
李光宗哭丧着脸诉说他苦大仇深的往事,凝神倾听之下,居然听到后院的方向传来女子抽抽噎噎的哭声。
他顿时愣了一下,那个方向应该是郡守府的内院啊,是女性家眷聚居的地方,青天白日的,怎么哭的这么凄惨呢?
李光宗还在诉苦,叶修伸手打断了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李大人,刚听到后院有女眷的哭声,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叶修这么一说,李光宗想起来今天还有一个大麻烦马上就要降临了,一张脸皱成了苦瓜,哽咽道:“叶爵爷,您可要给卑职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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