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郡“非官方”郡守赵隆这段时间春风得意,随着姐夫项宇势力越来越大,他这个郡守的位置也越来越稳固。
如果说开始他还由于“名不正言不顺”而略觉遗憾,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遗憾也就逐渐消失了。看看李光宗,他可是东华帝国官方认可的正牌郡守,可是论权势论地位,还不如他赵隆家里端茶送水的小厮。
所以,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虚名没有任何意义。他这个非官方郡守,门前整日车流不息,谈笑有显贵,往来无白丁。每天光是上门送礼的人不知凡几,他坐着不动,也能日进斗金。打个喷嚏,蜀州城就会下雨,跺一跺脚,蜀州城就会四方乱颤。
而那个官方郡守李光宗,恐怕只有待在家里种菜养鸡的份。孰高孰低,还用说吗?
今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赵大人刚刚从一个建筑商手里,收到了一张价值连城的古画,还有整整一箱黄金。而他要做的事,也只不过是在将市中心那片民居改商圈的申请上签字。
那一大片民居处于热闹繁华的市中心,如果改成商业用地,不知道可以创造多少财富,有不少建筑商都盯住了这块肥肉,可是此前赵郡守一直都没有下决心。毕竟那一片居民太多,如果强行将他们迁走,可能会产生诸多后续的麻烦。
然而这一次,这位建筑商下了血本,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赵隆实在没有那个魄力去拒绝了。
赵大人得到了自己很早就想得到的那幅古画,以及那么多黄金,心满意足之下,就在那份申请上签字了,至于市中心那些居民的死活,爱谁谁。在赵隆心中,这些屁民就是杂草,扔到哪里都能活下去的。而且他们胆子小的很,只要还有一口饭吃,就绝对不敢和官府对着干的。
赵郡守抚摸着那卷古画,就像是抚摸初恋情人的皮肤,热情而又陶醉。他正沉浸在美妙的情绪中,忽然听到门外面传来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然后是嘈杂的吆喝声:“让一让,都往旁边让一让,少爷受伤了……”
少爷受伤了?哪个少爷啊?赵隆一时间还没有明白过来,虽然他知道整个赵府就只有赵德柱一个少爷,可是在蜀州城,还有人敢对郡守大人的独生子下手的?就因为清楚没有这种可能,所以赵隆一时间竟没往儿子身上想。
赵郡守将古画和黄金收进了他的藏宝室,然后走了出去,站在门口斥道:“什么人在府里大呼小叫的?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这个时候,刚好一帮下人抬着赵德柱进入内院,这些下人赵老爷自然是识得的,都是儿子身边随侍的人,可是……他们抬着那个血肉模糊的“物体”是什么玩意儿?赵德柱的脸并没有受伤,因为感觉他不要脸,所以叶修就没让牛二抽他的脸,只是这唯一还能维持原状的地方,被仆人们挡住了,赵老爷只能看到他那血肉模糊的躯体。
“搞什么?怎么把一个受伤的人往家里抬?晦气!”赵隆到现在还没往自己儿子身上想呢,因为他从心底拒绝相信会有人敢在蜀州把他儿子打成这样。
“老爷。”其中一名下人哭丧着脸说道:“这是少爷啊。少爷被人打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赵隆闻言大惊,那份在下人面前的威严顿时不知道飞到哪个角落里去了,满面惶急,三步并作两步从台阶上冲下去,拨开了走在前面的仆人,定睛往伤者的脸上看去,虽然这卖相惨了点,估计是因为疼痛,整张脸都抽搐地变形了,面无血色,可是这的确是他的宝贝儿子无疑!
“爹啊……我疼啊……唉哟喂……疼死我了……”赵德柱看到亲爹,裂开大嘴嚎啕大哭。从来没有这一刻,他觉得父亲那张市侩的丑脸是那么亲切。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儿子……为什么搞成这样……”连儿子手上蹭破块皮都会心疼得不得了的赵老爷,看见儿子身上纵横交错的那一道道鞭痕,每一道都皮开肉绽,差点晕过去了,心脏霍霍直跳,那叫一个疼啊。
赵隆噙着眼泪,扶住了儿子的肩膀,哽咽道:“你不是去李光宗家娶亲了吗?难道是他派人打的?如果真是这样,为父发誓,一定会让他们全家在蜀州城消失,立刻,马上!”
“不是他派人打的……是……哎呀我不能想这个人,他是魔鬼,不折不扣的魔鬼!”想到叶修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以及他那冷酷的眼神,赵德柱就从骨髓里往外冒冷气,捂着脑袋大叫一声,身躯瑟瑟发抖。
赵隆见儿子被吓成这样,既心疼得不得了,内心的怒意也猛涨到了顶点,他抬起脚来,狠狠地踢儿子身边这些下人,一边踢一边怒骂:“养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用,少爷被打成这样,你们一个一个完好无损回来了,来人哪,全部给我拉下去,统统剁了喂狗!”
下人们吓得魂不附体,齐刷刷跪在了地上,哭喊道:“老爷,那个人太厉害了!我们全被打晕了啊,后来的事我们都不知道……求老爷您饶命……”
赵隆是有多疼爱自己的儿子,下人们心知肚明。少爷伤成这个样子,他们这些随侍的下人绝对脱不了干系,郡守大人一怒之下,杀他们几个下人,跟杀几只鸡没什么区别。
“何必跟几个下人过不去呢?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找那个打他的人算账吧。”让赵隆感到惊诧的是,这个声音并不大,可是在嘈杂的院落中却清晰地落在耳中,仿佛就在你耳边说话一样。
强者,绝对是强者!
赵隆在修炼上也有点天赋,苦修了几十年好歹也达到了筑基巅峰的水准,对于强者的感应远比一般人要敏感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