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还没有折扇,因此男子大多使用蒲扇,女子则是用团扇,团扇对于女子而言,不但可以扇风还能遮羞,至于蒲扇呢,因为比团扇大些,所以聪慧的古人们,又赋予了它记事本的功能。
上回在绛州,敬玄就曾经见过杜如晦手里的蒲扇,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起初自己还以为上面提了什么诗词,好奇的想要拿过来看看,结果杜如晦死活不肯,自己当时还在心里暗暗骂杜如晦小气来着,后来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李崇义递给自己的这面蒲扇,上面同样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敬玄定睛望去,上头全是有关于“催妆”的诗句,看上面的字迹应该是刚刚才写的,墨痕都还未完全风干。
好兄弟就是好兄弟,怕自己丢脸,连这一份都想到了,不过诗词歌赋这玩意儿能难倒别人,又怎么可能难倒自己?无非就是催妆诗而已,对于自小背诵唐诗三百首的自己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长安城的百姓就好像有专门打听喜事的渠道,除了本坊的,甚至还有从其他坊市过来的百姓。
他们早早的就堵在街道的两边,口里大声说着吉祥话,就盼着今天的姑爷能看在他们这般懂事的情况下,待会儿往人堆里多洒些喜钱。
敬玄自然也不是一位小气的人,喜钱早就准备好了,散碎的铜板就堆在身后的那辆大马车上,由尉迟宝林和程处默两人一左一右负责往街边抛洒。
谁让这俩憨货力气大呢,要知道在连续几个时辰之内,要将几百斤的铜板散出去,也是个力气活。
接亲的队伍就这样喜气洋洋的一直来到了宇文士及的府上,不知是出
于什么考虑,比起外头热闹的场面,堂堂国公府显得清冷无比,大门口也没有敬玄想像的那样张灯结彩,几乎就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不过已经被敬玄指定为嫁妆的马夫孙午,却是十分有觉悟的穿了一身朱色,平日里脏兮兮的脸似乎也特意收拾了一番,一见着敬玄这位姑爷,立马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姑爷好!”
敬玄坐在马头四处看了一眼,狐疑道:
“怎么就你一人?其余人呢?”
孙午连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