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林宅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林四郎为何要急于出售,林四郎那神色,就像要去逃难。”元谨仔细回忆着林四郎的神情,确定就是“逃难”的神色。
临了,元谨又补充了一句,“那林四郎只提出售宅子一事,其他一概未提及。”
荆子言正愁没有机会仔细搜查林宅,如今林四郎自己给了机会。荆子言坐在书案旁,放下手中的书,眉头一展:“元谨,你即可去跟那林四郎交涉,买入那套宅院。”
林宅的惨剧豫州城人人皆知,这样的宅院,豫州城里无人敢买,别说买,贴钱赠送都无人敢要。所以林宅要出售的消息,即便广泛撒网,挂在牙行里,也无人问津。
所以当元谨与林四郎交涉时,林四郎当时的神情如蒙大赦,又给元谨降了二百两,以八百两的价格出售。签字画押时,他的右手还带着绑带,无法写字。
恼怒之下,他拆掉绑带,却未曾想,绑带拆掉后,那右手的断指居然能自由活动,无任何影响。
只是在截断之处,留下一圈伤痕。“哈哈哈,原来天不亡我。”原先愁眉苦脸的林四郎顿时喜笑颜开。无需多时,他爽快的在房契和地契上签字画押。
或许是怕夜长梦多,买家反悔,当元谨给完钱后,林四郎当即拉着元谨去刺史府户房做了交割备案。那神情,怕是晚一刻钟都要砸自己手里。
做完交割,从刺史府出来,林四郎不着痕迹的输了一口气,像是一个烫手山芋终于脱手了。如今林家只剩痴傻的三儿子,发疯的家主和自己。他要带着他们离开豫州。
这一切都被元谨看在眼里,他一字不漏的回禀给荆子言。林四郎回到林宅,遣散了仆人,做了简单收拾,便要带着父亲和三哥上了早就预备好的马车。
当然,荆子言早就命人跟着他们。
转眼间腊月十五,柳静颐终于到了豫州。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五天。柳静颐去提刑司衙门见过荆子言,解释了延迟到豫州的原因后,便被安置在林宅中,哦,不,现在已经更名未荆宅了。
进入荆宅那一刹那,柳静颐便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紫苏,你可闻到有股刺鼻的味道?”
柳静颐问身后的紫苏。
紫苏用鼻子使劲嗅了嗅,摇摇头:“姑娘,奴婢并未闻到什么味道啊?”常年侍奉药草,柳静颐的嗅觉
比常人更为灵敏,时常能闻出他人闻不到的气味。
“不,有一股难闻的味道。”追着那股难闻的气味,柳静颐来到林家大郎此前居住的房间,在林家大郎的床上,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一些散落的粉色粉末。柳静颐小心翼翼的把粉末收到帕子中,叠好放回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