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婉怔怔的看着柳静颐,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对于眼前这位小姑娘,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自从获救,一直都是这位小姑娘给她诊脉开方子,她以为她是男儿郎
,直到有一天她听到紫苏叫她姑娘,才后知后觉的认出,原来是位女娇娥。
她以为柳静颐是荆子言的侍妾,可看到柳静颐的半张脸,又觉着不可思议,当这小姑娘真的治好了她的失魂症,她才了解,这位姑娘是真的有医术在身上的。男主人看重她,是真的因为她的医术,一来二去,她不勉对这小姑娘产生了钦佩之感。
小院里晒着各种个样的药草,正房中摆着各类的瓶瓶罐罐,药炉上常年熬着各种汤药。这小姑娘在这院子里有绝对的自由。这是让冯玉婉羡慕的,要知道,即便是她未出事之前,她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也不曾活的像柳静颐一般恣意潇洒。
冯玉婉从腕子上脱下一个青玉手镯道:“柳大夫,劳烦你把这镯子拿到当铺,换几两碎银,买一些针线和布料回来。”
柳静颐没有接,而是吩咐紫苏:“紫苏,你找两个小丫头,明日陪冯小娘子去街上买一些针线和布料回来。”随后她和紫苏把冯玉婉扶到床上:“今日你好生歇着,明日让人陪你把做绣品需要的东西买回来,这些银两,就算是我入股,等你的绣品赚到了银子,记得给我分成。”
安抚好冯玉婉,柳静颐有些意兴阑珊的回到正房中,端坐在书案旁拿起医书苦读。她同情冯玉婉的遭遇,这也算是给她提了个醒,无论之前身份多么尊贵,一旦你出事儿,
抛弃你最快的,往往也是你最亲近的人。
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可有时父和夫都靠不住,能靠的也只有自己。所以在医术上她从不敢有一时的懈怠。她时时刻刻告诫自己,不能囿于后宅。
可今日,她手里端着医书,心中想的,确是九年前的事。距离她家破人亡,已经九年了。她隐隐觉着,失踪的镖师,与当年她家中的案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玉京城……玉京城……”她离开已经九年了,或许是该回去看看了。
翌日,她早早的来到二院,等着给荆子言请脉。荆子言信步从三院走来,他的日常起居皆已搬到后院,二院正房只作待客用,东厢房作为荆子言的书房。
自从他遇刺恢复后,柳静颐一直给他用方子调理着身子,虽然镖师失踪案让荆子言费了些心神,却也不至于引起旧疾。
“主子,属下想去一趟玉京城。”
此话一出,有些出乎荆子言的意料,他疑惑的问道:“为何?”
柳静颐把昨晚冯玉婉上吊自尽一事说了一遍,并把她二人联合做生意一事说了一下,并继续道:“属下想去冯府探探他们的口风,也想去查一下冯府的上下,属下觉着冯玉婉之事并不简单。”
荆子言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担心冯玉婉日后回玉京的处境大可不必,冯家已经对外宣称她遭遇劫匪而亡。她已经是死人了……”
“什么……”柳静颐心下
一惊,泪水充盈了眼眶“这……他们就没想过她或许能活着回去呢?”
荆子言微微叹息道:“静颐,冯家大小姐遭遇劫匪一事,玉京城内人尽皆知,那劫匪还给冯家送了要挟信所要赎金,让他们两日内准备十万两银子赎人,否则就撕票!”
这是幼惜从京城传回来的消息。
“这要挟信也是人尽皆知。在世人眼中,被劫匪掳去的人,是什么结果,不必我多说吧。”荆子言沉声说着:“冯玉婉,她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