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求别人不求你了?”林清屏觉得自己冤枉。
“行,今天我们就梳理梳理,一二三四列清楚。”顾钧成这是做好开长会的准备啊!“上次你店里缺原料,你和我说了吗?你去找那个卖牛肉的!”
林清屏噗嗤笑了,“人家是开牛排店,才不是卖牛肉!”
“你少打岔!有区别?”
区别大着呢……
林清屏懒得和他争这个,好好跟他解释,“我没有找他,真的,不是主动找他的,当时原料真的很缺,原料要得急,店里快支撑不下去了,是他自己发现的,他店就在我们店对门,我这边有什么动静瞒不了他呀。我也不知道你有门路,你在部队封闭的时间多,我以为你跟社会上这些商家,没有来往,想着,反正告诉你,你也帮不了我什么,还要你跟着着急,所以……”
“是吗?”顾钧成打断了她的话,“那这次呢?这次这么大的事,涉黑团伙要账都要到店里来了,你不跟我说?昨晚我还问你,你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我,你说没有。”
“这个……”林清屏搜肠刮肚想理由,“因为是我娘家惹出来的事,跟你没有关系,啊——”
她话没说完就一声轻呼,因为顾钧成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还掐得挺重。
“跟我没关系?”顾钧成这话里就透着怒气了,“我是你什么人?跟我没关系?就凭你自己,你能对付那几个涉黑的东西?你以为他们跟做生意那些人一样,能好好跟你说话?”
“我……我可以报警啊……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学校附近就有派出所,他们要敢闹,我就报警好了……”
“他们把林家贵的手指砍了一根。”他沉沉地说。
林清屏:……
“我可以阻止的,但我没有。”他摸了摸她散落满枕的长发,“你会怪我吗?”
林清屏摇摇头。
“只要他命还在……”顾钧成道,“我怕你觉得我无情。”
“不会。”林清屏道,“那是他该付出的。”
上辈子她弟弟林家贵也是如此,被人逼债,逼到走投无路,那时候她生意遇到问题,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给他还债,她娘天天逼她,她只能出去找人借。
借钱哪有这么容易?
她一个单身女人出去借钱,遭遇多少冷眼,那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一个啤酒肚的中年人拿着一叠钱扔在桌上,让她陪他睡,睡一次多少钱,明码标价……
那是她最屈辱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