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蒋卿的表情，阮小冉就知道这次恐怕没法轻易过关。

她长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慢慢挪步，走到蒋卿面前。

“蒋总，你找我？”

阮小冉声音淡淡的。

蒋卿歪着头，手指绕着头发，打量了阮小冉好一会儿。

看到她微微浮肿的双眼，心中便有了定数。

她朱唇微启，含着笑，声音柔柔地问：“阮设计师，昨天你的态度让我不是很满意，今天我再问你一遍，这次的时装周，你该怎么做？”

“……”

阮小冉闻言，手不自禁地捏了下拳。

她努力扯了扯嘴角，说：“自然是尽最大的努力，为戈兰夺得荣誉。”

蒋卿眉梢一挑，嗤笑说：“我叫你来，可不是让你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再问一遍，这次的设计，是以人为本还是以服饰为本？”

“……”

阮小冉沉默。

可惜蒋卿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声严厉色道：“回答我的问题！”

“……”

阮小冉知道，蒋卿这次将她来，就是找她示威的。

有厉封爵撑腰的蒋卿，不会再畏惧她。

虽然很不甘心，但阮小冉现在没有实力再跟蒋卿叫板。

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指深深地嵌入掌心。

半晌。

艰难地做下决断。

阮小冉缓缓抬起头，她背弃了自己所有的骄傲与原则，脸上重新挤出笑，说：“自然是以服饰为本。”

“哈哈哈……”

听到阮小冉妥协的话，蒋卿没能保住形象，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

笑声狠狠地刺入阮小冉的耳膜。

尖锐无比。

笑了长达十秒，蒋卿才收敛住笑声，又恢复了平日里端庄的模样，她戏谑地说：“阮小冉啊阮小冉，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也有低头的时候。”

“……”

阮小冉感觉面上火辣辣的，很难堪。

她继续挤出笑，说：“蒋总说笑了，你是领导，我是下属，我当然得向你低头。”

“呵。”

蒋卿嗤笑，“你这张嘴还真半点不吃亏啊。”

她随手拿着支钢笔，在手中转动着，慢条斯理地说：“不过呢，你也就到此为止了，昨天厉总亲口跟我说了，只要有他在，戈兰的负责人就永远是我，而你，也别想替代我！”

“……”

蒋卿的话，让阮小冉脑子嗡嗡嗡的。

再次想起了昨晚的事。

厉封爵明确告诉她，如果再敢质疑蒋卿适不适合做戈兰的负责人，就让她滚出戈兰。

这，就是厉封爵的态度。

再看蒋卿现在得意的表情，如果让这个女人知道昨晚厉封爵对她说的话，甚至还差点对她下杀手，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

一定做梦都能笑醒吧。

阮小冉感觉从脚底开始蹿出寒意，遍及全身，心一点点的变冷。

岚歌，你为什么会选蒋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