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厉封爵也不后悔说那些扫兴的话。
因为皇权家内部的关系比较复杂,而且皇权帝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不希望夏岚歌还有孩子们跟那个家族牵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
更不希望他们因此受到皇权家的中伤。
……
第二天。
厉封爵去开会。
夏岚歌跟孩子们九点过起床,吃了早饭大概就十点的样子。
他们约定的行程去始皇岛的东岸看海鸥,在出发之前,阮小贝还一步三回头,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如果细心留意的话。
会发现孩子看的方向是昨天赫筝嬅过来的方向。
虽然厉封爵说了那么多。
但孩子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看到那个期待的身影。
“小贝,上车了。”
夏岚歌轻轻地推了下孩子的肩膀。
“唔……”
阮小贝回神,有些遗憾地收回视线,然后坐上车。
在上车后。
孩子还特意问了一句,道:“妈咪,我们走了的话,这边别墅还有人吗?”
“当然有。”
夏岚歌点头。
“那就好。”
阮小贝话音刚落下,阮小宝就开始泼冷水,道:“我劝你还是听爹地的话,死了那条心吧。”
“嗯?”
阮小贝一听,看向阮小宝,噘嘴道:“小宝,你什么意思呀?”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吗?”
阮小宝挑眉,一针见血地点破阮小贝的心思,说:“你不就是想再见到那个赫阿姨吗?”
“……”
“但是昨天那个‘小公主’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对方并不希望我们跟赫阿姨来往,晚上爹地也说过原因了,所以今天那个赫阿姨是不可能过来的。”
“……”
阮小贝听到阮小宝冷静异常的言语,心中很是郁闷。
她鼓了鼓腮帮子,忍不住反驳道:“可万一出现奇迹了呢?”
“这是必然的结果,不可能有什么奇迹发生。”
阮小宝耸肩。
“坏小宝!”
阮小贝不开心地瞪了阮小宝一眼,见他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说:“你明明也很喜欢婆婆的,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你觉得婆婆会怀疑我们的用心吗?”
“我当然不希望用最恶意的想法去揣测。”
阮小宝冷静地看向阮小贝,说:“但是人总要面对现实不是?”
“……”
“就跟爹地说的那样,如果对方今天来了,那我们继续跟人来往也不是不可行。”
“……”
“但若是对方不来,那就证明了爹地的话,对方是怀疑我们别有用心。”
“……”
“这样的人,自然也没有继续来往的必要了。”
“婆婆会来的!”
阮小贝赌气道。
“嗤。”
阮小宝一听,不禁嗤笑一声,说:“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就不会跟我们去东岸看海鸥了。”
“……”
一句话。
将阮小贝怼得无话可说。
确实。
孩子心理也没底。
但现在阮小宝明晃晃地将她心中那点小心思说出来,阮小贝还是觉得挺委屈。
她小脸鼓得跟河豚似的,气呼呼地看向阮小宝,说:“小宝你是个大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说实话就是欺负你?”
阮小宝瞥了阮小贝一眼,挑了挑眉,悠悠地说:“那我岂不是天天都在欺负你?真要是按照你这样的逻辑,我就太冤枉了。”
“……”
阮小贝跟阮小宝的斗嘴完败。
她小脸都起红了,又转头看向夏岚歌,委屈道:“妈咪,你看小宝又欺负我。”
“……”
夏岚歌听两个小学生斗嘴,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而且。
要她跟小宝理论,估计也是被怼的命。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会说了。
再者。
就算感情上再不愿意接受,夏岚歌也不得不承认,这次小宝的想法是正确的,从理智来分析,赫筝嬅今天必然不会过来了。
这是昨天见了皇权凛后就的出来的结论。
再加上厉封爵的话。
几乎可以百分百确认,赫筝嬅不会再见他们。
既然孩子说得对,她自然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不过。
小贝的情绪也是需要安抚的。
只见夏岚歌轻轻地拍了下阮小贝的背部,说:“小贝,光是斗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就照小宝说的那样,等结果吧,如果婆婆今天不见我们,那……我们今后还是不要再跟对方来往了。”
“……”
孩子一听,眼眶一圈微微有些泛红。
她扑进夏岚歌的怀中,闷声道:“妈咪,我现在好难过。”
“……”
夏岚歌听到孩子略带哭腔的声音,感觉自己也有些被传染了,鼻子酸酸的。
这种感情很奇怪。
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明明只是一面之缘,可是一想到今后双方再也不能见面,就觉得很遗憾,也很难过。
就拿昨天邀请对方一起玩的事来说。
这对平时的夏岚歌而言,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她还没自来熟到那个地步。
但偏偏昨天却发生了。
她竟然邀请了一个来历不明,甚至还有能力避开吴凡警卫队视线的人。
这脑子是有坑吗?
夏岚歌也不清楚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
阮小宝见阮小贝哭了起来,夏岚歌也红了眼眶,他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也被这两人给感染了。
虽然阮小宝话说得很决绝。
但心中其实也郁闷得很。
他一直不喜欢跟笨蛋交流,因为感觉智商会被拉低。
而在他看来。
赫筝嬅就挺笨的样子。
可是阮小宝并没有嫌弃对方,反倒还不由自觉地担忧起来,她看起来这么傻,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被人骗了还倒给人数钱?
可惜。
对方的身份让阮小宝彻底打消了那些念头。
赫筝嬅是皇权帝的妻子,是这个世上身份最尊贵的女性。
这样的人。
哪需要他来操心她过得好不好?
而且爹地也说了,皇权帝对赫筝嬅很重视,会调查跟赫筝嬅来往的人,而昨天他们的举动很容易遭人怀疑是有计划的接近,为了避嫌,不再见面是最好的。
比起感性的阮小贝还有夏岚歌。
阮小宝一向是理智占据主导地位,所以就算他心里也难过,但也会冷静下来,不表露在外。
这一点。
跟厉封爵学了个十成十。
车子朝着始皇岛东岸的方向行驶,而坐在车上的三人却各怀心思。
……
与此同时。
别院。
“母亲,这是我刚才别院的花田里摘的鲜花,你看怎么样?”
皇权凛拿了一束鲜花摆在赫筝嬅面前。
“……”
赫筝嬅看了眼面前的玫瑰,说:“挺好看的。”
“那我把花插起来。”
皇权凛笑道。
“嗯。”
皇权凛叫了人过来,让他们将花束修枝,然后插进花瓶。
等吩咐好,再转过身时。
就看到赫筝嬅的目光停留在大厅的摆钟上。
只见赫筝嬅的视线一眨不眨地落在摆钟的指针上,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还有落寞。
“……”
见到这一幕。
皇权凛双眸微微敛了下。
她知道赫筝嬅看时间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昨天她跟厉家那群人越好了今天见面。
虽然皇权帝已经说服她不去,不过现在看来,她并没有完全死心。
皇权凛始终想不明白。
为什么就一个下午的时间,就产生了这么深刻的友谊?
这不是荒谬吗?
越想。
就越觉得夏岚歌那个女人心机深沉。
她非常擅长拉拢人心,若是真的将赫筝嬅拉拢过去,皇权凛会担忧自己的地位不保。
毕竟。
如今她所得到的殊荣,完全是因为赫筝嬅能够接受她。
若是再出现一个跟赫筝嬅要好的人。
说不定皇权帝就会将她此刻的殊荣给别人。
这一点。
皇权凛绝对不允许。
她故意走过去,挡在赫筝嬅面前,面上带着笑容,道:“母亲,你发什么愣呢?要是觉得闷,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出去?”
赫筝嬅一听,眼前亮了一下。
她眸子微微闪烁,然后伸手拉住皇权凛,道:“凛儿,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嗯?”
皇权凛一愣。
她心神一紧,有些警惕地看向赫筝嬅,问:“母亲,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唔……”
赫筝嬅虽然动了心思,但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其实知道。
凛儿跟皇权帝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不过。
现在皇权帝不在,她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纠结再三后。
赫筝嬅还是开口小声说道:“那个,我想了想,我昨天已经答应孩子今天去找他们玩,突然爽约不太好,我能不能去见他们一面呀?就一小会儿。”
“……”
皇权凛一听,心猛地一沉。
还真是说这件事!
她眸子闪烁了下,有些为难地说:“母亲,父亲吩咐过我,一定要看着你,不让你再跟厉家的人接触。”
“你不告诉他行不行?”
“这怎么可能?”
皇权凛失笑,道:“就算我想要隐瞒,但是屋子里这么多人,他们可不会全部听我的,要是有人向父亲告密,我就惨了。”
“……”
赫筝嬅听皇权凛这么说,整个人都焉了下去。
果然不行啊。
就在这时。
一个黑色西装的下属走了进来,目光在屋内一扫,然后落在皇权凛身上,似乎有话要说。
“……”
皇权凛注意到那边,眸子一闪,对赫筝嬅笑道:“母亲,我有事出去一下。”
“嗯。”
赫筝嬅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所以也没有注意到外面来人了。
皇权凛跟下属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
皇权凛又重新走进来,看到赫筝嬅还坐在沙发处,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走了过去,笑道:“母亲,你真的很想去见厉太太他们,是吗?”
“……”
赫筝嬅闻声,抬头看向皇权凛。
只见皇权凛脸上带着淡淡的意味深长的笑意,道:“其实,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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