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窗的下方是水晶的吊灯,花叶形状的水晶挂饰精致而华丽,每一个花瓣上都托着一根白色的蜡烛。
靠窗的一侧摆放着一张完全可以称得上巧夺天工的四柱床,红黑色实木四角支柱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与天花板相连的部位处则缠着白鹭的羽毛。大红色的天鹅绒床幔由纯金的钩饰挽起,露出铺着柔软锦缎的床铺。
欧洲王室惯爱以油画与挂毯来装点房间,拉法埃莱的寝宫也不例外。
只是,不同于屋外走廊里那一幅幅人物肖像,这个房间里只挂着一幅风景画,是远处爱丁堡城堡的壮丽风景。
挂毯则贴合王室的习惯,出自于传说的情景,纯手工刺绣,是一位金发的白袍天使向圣光之中的上帝献出一根花枝的情景。
这间寝宫里的摆设无一不精致华美,而因为拉法埃莱曾经留在这个房间里的魔咒,里面的一切完全没有被时间的无情所侵蚀,一如它当初刚刚布置出来的模样。
泰特毫不意外,如果这个房间里的一切为世人所知后,里面的一切都能够成为震惊全英国甚至全世界的奇迹珍宝。
当初拉法埃莱离开苏格兰的时候,几乎带上了自己全部的家当,唯独寝宫里的一切,他一点也没有动。
一方面是他并不打算在普利茅斯重建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居所,另一方面却是这个寝宫已经是一件完成的作品。想要带走,曾经的拉法埃莱只能够将寝宫里的每一个部分都拆除下来,挨个打包,那看上去就像是毁掉了一个完整的作品。哪怕拉法埃莱能够将其再拼合起来,感觉也是不同的。
拉法埃莱情愿将寝宫的一切完整地留在荷里路德宫,反正有魔咒在,不会有人进入他的领地。
泰特不禁看向拉法埃莱,千言万语只剩下一句:“有人曾经进过你的寝宫吗?”
拉法埃莱曾经的寝宫太过华丽,泰特很怀疑,整个荷里路德宫都没有一个房间,包括国王与王后的寝宫,能够与这个房间相媲美。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有其他王室成员见过拉法埃莱的寝宫,他们不会嫉妒吗?他们不会在当时的苏格兰王面前给拉法埃莱穿小鞋吗?拉法埃莱好好一个苏格兰王子,哪怕不能成为下一任国王,但最起码也能够在本国捞到个公爵侯爵的位置,去普利茅斯……怎么看都像是流放吧?
“没有。”拉法埃莱并不喜欢别人进入他最为私密的地盘,他指了指一个方向,道:“隔壁的那个房间连同这个卧室,合起来是我最初的寝宫。”
虽然后期拉法埃莱十分默默无闻,但小时候还不会使用一些力量的时候,长相是整个王室都罕见的精致漂亮给了他不少便利。虽然苏格兰王认为这个长相出现在男孩子身上十分不妥,但架不住苏格兰王后偏爱。
那么粉雕玉琢的一个孩子是她的儿子,不管长大后便是何等模样,在年幼的时候总是能够触动一个女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尤其,他还小,对他的宠爱并不会动摇长子王储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