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水稻是种不成了,村里只好分班让村民们守在市里农科院附近,前一段日子传出消息说上面可能会有一部分抗寒的粮食种子发下来,各村都生怕抢不到,就连晚上都有换班的,不敢稍离。朱崖村偏僻难出,不像其他村可以一天轮两班儿,常常是几个年轻人硬扛一整天,城里的饭食愈发的贵,就这还常没有卖的,卖也是拿粮食换,村里人舍不得那么些粮食,就常揣着几个馒头啥的打发过去。
林泊宁和顾璟也当值了几回,倒和村里人熟络不少。
这天,还没过晌,就听见村口的久已不用的大铜钟梆梆梆直响,除了新来的林泊宁一家子,村里人都知道那是村里的示警钟,早年的时候朱崖村时常被山上下拉的野兽冲进村里伤人,村里有好几口钟就是管这个的。
等林泊宁两夫夫和顾黄豆在李四婶子的拍门中一起跑到村口,却发现是昨天和今早去换班的守着农科院的村里人,村长捂着被砸破的脑袋也在里面:“快,快!拿家伙式!后头那些都追到村里来了!”
村民慌忙从临近的人家拿出铁锹、锄头等,林泊宁眼一扫,发现几乎每个回来的人身上都有伤,就连两头拉车的骡子身上都有,骡车上堆着满满的麻袋。
村里人拿着“武器”一窝蜂的都往外头涌,正迎上追来的人,大家伙儿一看都有些愣神,穿着羽绒服,围得严严实实的可不就是城里人么,怎么会和村长他们起冲突,那几十口人见村民都出来了,撒丫子就跑了,边跑还边回头,林泊宁觉得他们的眼神怪异的很,像是记了仇的狼一样。
村长头上的口子不大,简单包扎下,村民就忙忙问事情原由。
“都疯了,饿疯了!现在城里除了市区那一小块有军队护着,其他地方都乱了!从省里发下的种子,一路上要不是和其他村一块照应着,就得被抢光了!”
村民惊骇的瞪大眼睛,一个长得白净的年轻小伙道:“不能吧?城里不是有部队管着的吗?”
“怎么不能!这没饭吃,部队能有啥办法,听说以后要各村管各事呢,部队管把重要地方围起来。咱们以后出去都得小心着点儿!”一个丝丝呵呵叫婆娘给往脸上点紫药水的中年汉子不客气的道。
城里发下来的是经过试验的春小麦和气候适应性强的大麦种子,麦种并不多,分到各家各户手里就更少了,看到林泊宁他们也分了半袋子,就有人不满了:“凭啥呀,他一个新来的,啥都没为村子做过,房子和地都是村里给的,还能分上和俺们差不多的种子?!”
这话一出口就被村长呛了回去:“凭啥?凭人家落户到村里了!凭人家两个没少给村里柴火少的人家接济,凭两个后生守在农院门口的日子比咱们村里哪个都多!”村长固然是对林泊宁和顾璟两个的印象不错,但更多是考量着世态不太平,这两人都是力气奇大身手好的强人,有些依仗的意思。
有了种子,各家各户都忙上了,其实谁心里都惴惴着,就连上头的农科院里也是,这春小麦是春天播种,抗寒性倒不如冬小麦,但冬小麦成熟时间太长了,需得头年秋天播种,这春小麦抗寒性差,但成熟只需要三个月,但这天气——死马当活马医吧。
村里都是种惯了地的,附地薄膜家家户户都多少有点儿,除了那些种子,村里商量着盖几座大棚,要是地里不出芽,还有点东西垫底儿。
林泊宁早在窝冬的时候就从空间里选出了不少变异种子,都是些抗寒并且攻击力微弱近乎无的,有变异的农作物种子,也有各种树木花草的。但数量确实不多,因而一冬的时间,林泊宁光躲在屋子里用精神力激发它们,以便快速结果,收获了种子之后那些耗尽了生命力枯萎的植株就成了林家主要柴火来源。
和顾璟进山进城的时候,他手里总是扣着些树种草种的,用精神力激发过就随手抛了,变异植物通常都生命力顽强,有的还繁殖能力特别强,尤其是一种由野草变异来的锯齿芽,什么地方都能长,虽然结的草珠儿又涩又硬,叶子一不小心就能把人的皮肤划破,但是这草的嫩芽和草珠儿的确是能吃的。
林泊宁考虑的多,他并不想因为一时的好心把生化里的异能带给这里的人,这里没有可怕的丧尸和变异兽,人们不需要掌握那种主要是杀伤力的异能,因而他选出的变异植物都是含有能量很少的,就是一个人吃一辈子也只能叫身体好些罢了,况且这种变异程度低的植物们通常也没什么攻击力,顶多是树身长刺,叶子剌手,并不跟肉食花或者卷人藤一样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