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潋说完,顿了顿,“但六皇叔既然出手,想必不会那么简单。你记不记得,静儿如今也在龙场书院念书?”
“慕容静?嗯,我自然记得。”
那威震北疆的宁月郡主,他哪怕身居庙堂,亦是如雷贯耳。
“静儿此番也在赈灾之列,但奇怪的是,她的贴身侍女沐儿却被留在了书院,似乎六皇叔有意让她孤身前往龙安县,而减少与我们的联系。”
燕长文微微皱眉,“你觉得皇叔这是什么意思,挑拨离间?”
“现在还说不好,静儿自小天赋异禀,在北疆大营之中威望极高,只不过性情桀骜,向来反感朝堂之事。
这次沐儿不能与她同行,身边没个规劝之人,只怕难以和宋大人内外配合。”
“难不成她还会从中作梗,背叛你和镇北王不成?”
“你这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慕容潋有些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燕长文连忙赔笑,哄了几句。
慕容潋这才消了气,“若真想让静儿辅佐我们成事,万万急不得,还得徐徐图之。
依我看,我们倒不如借这次赈灾的事情,试试六皇叔对你和东宫那位,究竟是什么态度。毕竟……他的意思,便是父皇的意思。”
慕容潋一子落定,抬眸看向燕长文,轻笑:“殿下,您输了。”
……
东宫,南仪院。
南仪院名字听着好,然而当秦雨薇第一天住进这里时,只觉得比龙场书院的清雅苑强不了多少。
当今太子燕修云共有太子妃一人、良娣一人、良媛两人、承徽四人、昭训十人,而南仪院正是这十位昭训的居所。
总共就一座院子,却要住下十个人。一人只能分到一间不大的房,也无丫头伺候,连衣服都得自己洗。
秦雨薇倒是很快便适应了,然而同为太子昭训的,还有不少末流世族家的女子。这些世族普遍有个通病,越是没落了,就越要显出自己的做派,因此对入了宫的女儿总是千叮万嘱,千万不能落了自家的脸面。
“唉,又要去洗衣服了。”李瑶抱着一盆衣服来到院里,一边向身边的齐燕儿抱怨,“自打进了东宫,衣服都要自己洗,我这双手都多了不少皱纹,以后可怎么伺候太子殿下。”
“是啊,入东宫之前,我连洗衣服的盆都没有碰过,更别说洗衣服了。”
两人同为东宫昭训,言语间都想多显示些自己从前的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