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一声,对祝澜拱了拱手,缓缓说道:“老夫枉活这么大岁数,今日得听祝姑娘一番话,才知自己愚昧。惭愧,惭愧啊!”
随即吩咐下去,从今天起将犁全部改成更好用的曲辕犁。
卢知义目光颤动几下,终于向祝澜行了一礼:“姑娘的眼界、才学,卢知义拜服,今日受教了。”
他随后看向身边的卢清风,“父亲,今日辩经论道,是孩儿输了。祝姑娘之才远在孩儿之上,令人大开眼界。
先前是我们对女子心存成见,如今还请父亲信守承诺,从今往后同意镇上女子入学。”
卢清风听完方才祝澜与卢知义的辩论,胸中哪里还敢再有半分轻慢?
他脸上同样露出几分惭愧之色,“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卢某与祝姑娘的赌约输了,自会信守承诺。”
接着卢清风面对台下众人,宣布从今日开放青竹书院,镇上女子可进入学堂听讲,不必再以布遮面。
“太好了,太好了!从今以后,我们也可以和男人一样读书了!”
“不仅能读书,我们以后也能去参加科考,甚至做官呢!”
人群中不断传来女子的雀跃之声。
祝澜看到这一幕,脸上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心中原先对卢家的一些不满也淡化了。
同样是混沌沉睡,有些时代是一群你永远叫不醒的装睡者,而有一些则根本不知自己活在梦中,只缺少一个叫醒他们的人。
好在这青溪镇上的百姓属于后者。
“卢前辈深明大义,晚辈佩服。”
祝澜向几人端正行了一礼,转身正要离去,却听卢知义再次叫住自己。
“且慢,还未请教祝姑娘的名字。”卢知义开始对眼前之人产生浓烈的好奇。
祝澜翩然回身,“在下单名一个澜字。”
“祝……澜?”卢知义念了几遍,忽然瞪大了眼睛,“莫非,姑娘便是那江州城的祝解元!?”
祝澜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台下听闻她竟是乡试解元,又是一阵哗然,不论男女眼中皆露出钦佩之色,顿时觉得小卢公子的形象也没有那么伟大了。
“原来如此!从前听闻祝解元的的大名,还以为是男子,没想到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