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才张公公在此……”
“他是未来的储君,还是你是未来的储君?”
梁帝一句话,吓得燕修云当即匍匐在地上,“父皇息怒!儿臣知错!”
“错在何处?”
“错在……”燕修云想了想,“儿臣应存救伤扶弱之心,明知闻人公子身体有恙,理应照顾几分……”
“铛!”梁帝猛地将温热的手炉向燕修云面前的地上砸去!
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父皇——”燕修云脸色煞白,慌慌张张站起来,想要靠近梁帝。
“跪着!”
梁帝嗓音沙哑。
贴身伺候的太监将水和帕子呈了上来,梁帝以帕掩唇,又咳了许久。咳嗽平息之后,只见那白色的丝帕之上一片猩红。
梁帝将帕子随手一扔,努力撑着桌案站起来,指着燕修云。
“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咳咳咳……朕问你,春闱张榜之日,你在何处?”
燕修云如实回答,自己那日并未离开东宫。
梁帝冷笑一声,“那你可知老三去了何处?”
燕修云没有说话。
“他去礼部衙门了!”梁帝指着门外的方向说道,“那榜上前十甲的履历,不仅朕有一份,他也去礼部要了一份,你可知道?”
燕修云垂着脑袋,有些不服气,嘟囔道:“三弟也太性急了,殿试都还没有开始,这么早笼络人心又有何用,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爱才罢了。”
梁帝怒极反笑,“他爱才,你不爱才。你可知那榜上的学子,未来都是要给你当臣子的!难道你以为这些寒门出来的学子,一入朝为官,便会像你身后的宗亲一样,毫无理由地对你死心塌地?
凭什么?就凭你头上顶了个储君的名号?
滚回去,将《周书·君陈》一篇抄写十遍交给朕。”
梁帝说完,似乎仍旧没有消气,又指着燕修云道:“你回去好好反省,身为储君,当如何礼贤下士。如此傲慢,若非看在你母亲遗愿的份上,朕岂能让你坐上这储君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