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祝澜举起手中的金杯,仰头饮尽。
燕修云目光有些深邃地看着她,却没有喝自己那杯,“孤虽为太子,然年少德薄,难承权位之重。祝姑娘高才,日后若是得空,不妨常来东宫走动。孤若有举止不当之处,还望祝姑娘不吝赐教。”
祝澜听出燕修云这番话表面自谦,实为拉拢。
然而对方贵为太子,话说到这里,不管自己如何想,面子上总是要给足的。
“承蒙太子殿下抬爱,祝澜感激不尽,日后定当——”
话刚说到一半,祝澜忽然被人轻轻撞了一下,原来是经过身边的一名进士,对方杯中的酒也不慎洒了几滴在祝澜身上。
“无意冲撞了状元郎与两位皇子,是臣有罪!“对方慌忙道歉,但碍于祝澜是女子,又不好伸手去帮她擦衣服上的酒渍。
“无妨,无妨。”祝澜安抚道。
“听闻祈王殿下曾专门为状元郎与探花郎定制了两套流云袍,竟被我给弄脏了,实在是罪该万死!”
祝澜眸光一凛,慕容潋赠衣之时并无外人在场,一个普通的进士如何能知道这件事?
最重要的是,自己分明已然换了另外一套士子服,对方为何仍要这样说?
她下意识看向燕长文,燕长文眯了眯眼睛,对她露出不置可否的笑意。
那撞到祝澜之人道歉之时,不知是因情绪激动还是故意的,嗓门甚至提高了几分,引得周围不少人注目。
他们再看向祝澜时,目光带上了几分了然的神色。
原来这位新科状元与探花,早就已经是祈王殿下那边的人了啊。
一时之间,有意投靠祈王府的年轻进士都在暗自对祝澜点头,甚至想要确认眼神。
而倾向于东宫这边的则是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站远了一些。
“良禽择木而栖,看来状元郎早已筹谋好了,倒是孤自作多情。”燕修云不冷不热地说完,将未动的酒杯往身边内侍手中的托盘里一放,转身走了。
面对燕修云陡然阴沉下来的态度,祝澜只好苦笑,此时也不能解释什么。
而方才撞到自己那人,在喊出那句话之后便悄悄离开了,显然是燕长文提前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