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说呢!”李度长咬牙切齿,“当时我就在附近挨家挨户地问,终于被我在天桥底下逮到了那两个书生,粪水就是他们泼的。我问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们却说,那宅子原本是他们租下的!”
“你是说,有人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租了你的宅子?”祝青岩问,“可你的宅子不是委托给置业行了么?莫非是他们私下租出去,却不告诉你,偷偷赚取租金?”
“嗨!”李度长一拍大腿,“我问了那两个书生,是不是在安居置业行签下的租契,他们却说不是,而是另一家名为‘洞天’的牙行!而且他们签下租契,付了一整年的租金之后,那家牙行却突然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了。
他们还没有拿到那宅子的钥匙,根本没法搬进去住,实在气得不行,这才往大门上面泼粪水泄愤!”
李度长气得直拍桌子,“可这事我多冤呐?租个宅子,我什么事都不知道,稀里糊涂被人泼了那玩意,多晦气?街坊邻居都瞧见了,以后谁还愿意买这宅子?”
陈推官幸灾乐祸地蹦出一句:“京城房源金贵着呢,你打个对折,肯定有人抢着买。”
对上李度长快要吃人的目光,陈推官终于挑挑眉,闭上了嘴。
祝澜与祝青岩对视一眼,都不由得苦笑,这剧情还真是熟悉的很。
这样的骗局,受害的肯定不止这两个书生,只不过大部分人可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便过去了,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泄愤的胆量。而自己二人今日若非祝澜警觉,怕是已经成了下一个被骗租的倒霉蛋。
祝青岩问道:“那些假冒的牙人经常带人去你的宅子里看,难道你毫不知情?街坊也没有人注意到么?”
李度长摇摇头,无奈道:“这京城的官员,谁私底下没多置办两套宅子?多出来的宅子,谁会天天跑去看呐?
再者说,我那几套宅子本就挂在置业行出售,有牙人带人进去看,很正常,哪有街坊会操心这牙人是哪家置业行的?所以,这不才让那些小贼钻了空子,浑水摸鱼么!”
祝澜点点头,这也正是这骗局的高明之处所在。
随即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那些牙行,究竟是如何拿到你宅子的钥匙的?那钥匙你都交给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