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捋着胡子点点头,“老夫行医一辈子,从未听说有医治骨毒的法子。患上这种病,一般都是由于先天体质孱弱,之后又患过严重的风寒,毒侵入体。
风寒之症演变成骨毒的可能性很小,但一旦形成,便终生难以根治。”
乔悠悠愣在原地,想起闻人月白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忽然一阵难过。
像他那样的人,本应像澜澜一样在朝堂之上闪闪发光,受人敬仰,可是……
难道他这辈子真的再也无法站起来了么?
那样高傲的人,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才能接受这么残忍的现实?
……
次日,户部衙门。
闻人月白点完卯,回到署舍时,却发现原先乔悠悠的桌案已经空空如也,不禁有些愣怔。
一条崭新的药毯正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他的座位上,上面还留了一张纸条,写了许多道歉的话。
书吏告诉他,闵元已经让乔悠悠搬回度支司那边了。
闻人月白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着手开始处理今日的公务。
窗外莺啼鸟鸣,他第一次被这声音扰得有些心烦意乱,连公文也看不进去,目光总是情不自禁地扫过门口的方向。
然而大半日过去,仍是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就算来归还东西,为何不亲自来呢?留张字条算什么意思。
眼看到了下值的时辰,书吏如往常一般过来问闻人月白晚膳要用什么。
闻人月白搁下笔,自己花了一整天,做完的事情还不如平时半日做完的多,眸光黯了黯。
“从今日起不必为我备晚膳了。”
闻人月白摇着轮椅向外走去,顺便叮嘱书吏记得锁门。
书吏有些懵,闻人公子平日都是晚上才走,怎得酉时便要下值?而且听他的意思,以后都要酉时便离开了?
但闻人月白走得早,意味着自己也可以早些下值了,书吏高高兴兴锁了门,也懒得关心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