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姐姐,你回来啦?”
距离祝澜方才离开,已过去了约莫半个时辰,褚辛与褚秀宁也叙完了话,两人正在等候祝澜。
褚秀宁笑得温柔,“祝修撰,我听辛儿说你有事要问我?”
祝澜点点头,“听闻二十年前有位女子扮上男装参加科举,后来在狱中不知所终。褚辛说那女子与你们是同乡,而且您似乎知晓其中不少事情,在下心中好奇,故而相问。”
“你是想问那女子的下落吧?”褚秀宁的目光在祝澜与褚辛之间徘徊片刻,沉吟道:“此事虽是秘密,但朝中也有不少老臣知晓,碍着皇上闭口不提罢了。不过如今我已不在宫中,你又帮了辛儿,我倒是可以告诉你——那女子便是兰妃娘娘。”
“什么!?”褚辛夸张地叫了起来,问姑姑从前怎么没给自己讲过。
“那时你才多大,讲这些给你听做什么?”褚秀宁笑着看了她一眼。
祝澜有几分意外,反应倒也不似褚辛那般强烈。
她先前便猜测,能从天牢之中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走,并且没有闹出风波,除了天子还有谁能有这般手笔?
至于褚秀宁为何知晓此事……祝澜想起秦雨薇先前曾查到,褚秀宁在成为尚服局总管之前曾是兰妃的贴身侍女,因此知晓其中内情,也合情合理。
只可惜那早已病逝的兰妃,自己是没有机会见到了。
祝澜思索片刻又问道:“您从前服侍兰妃娘娘,后又去了尚服局,都做到总管的位置上了,却又为何突然离宫,在京城之中隐姓埋名,藏身于通运钱庄?”
“姑姑你在通运钱庄?”褚辛再次愣住了,“那为何易管事……”
“钱庄上下皆不知晓我的身份。”褚秀宁说道。
“我与通运钱庄的主人何善是旧相识,如今他身患绝症,两个侄子只知争夺家产,我便辞了宫中职务出来照看他。
我从前乃是宫中之人,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这才隐去真名,”
“姑姑,以后你不在宫里了,我可以跟着你吗?”褚辛有些可怜地问道。
褚秀宁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神色似有几分顾虑,“辛儿,那易管事见过你,可知晓你的身份?”
“不知不知!”褚辛立刻摇头,“他一直当我是男孩儿。”
“那便好。”褚秀宁松了口气,随后让褚辛恢复女儿装扮,今后随自己住进何府。
接着又叮嘱她,不能让旁人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褚辛连忙保证。
祝澜知道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宁夫人放心,您的身份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随后三人用了些餐饭,祝澜向宁夫人提及方才在钱庄内发生的事情。
褚秀宁并不意外,“何方与何弘二人向来是如此的,我一个外人也说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