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澜抬头望向漆黑的夜色,眸子微眯。
身后的陈梨有些害怕,祝澜沉声道:“此乃县衙重地,不必慌张。事不宜迟,你们明日便随我返回京城罢。”
祝澜不放心陈梨与陈老太的安危,便让甘县令在县衙内给两人安排了临时住处。
陈氏母女歇下后,祝青岩这才问起祝澜,陈枣究竟是怎么回事。
得知如今的太子燕修云竟然可能就是陈枣时,祝青岩的神情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了。
她过了良久缓过神来,一把抓住祝澜的手臂,压低的声音甚至带上了几分怒气。
“皇储之争那般危险,你不躲着些,反而要帮太子,一旦输了便是粉身碎骨,说不好还会祸及家人。
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母亲、还有朝儿他们考虑么?”
祝青岩想不明白,这么危险的事情躲还来不及,祝澜这家伙怎么偏要往上凑!
翰林院乃是做学问的地方,比之外面的朝堂要清净许多,在这里与世无争、安安分分的不好么?
为什么一定要趟这样的浑水?
“躲?你以为我躲得掉,还是你能躲得掉?”
祝澜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目光也变得锋利起来。
“你想想,翰林院毫无征兆地命你我二人同时休假,接着我们来到江州,刚刚又出现了那个神秘人。
我们早就被人盯上了。”
祝澜紧紧盯着祝青岩的眼睛,“只有我们的行动快一步,才有可能将主动权拿回自己的手里。”
祝青岩怔怔地放了手。
过了良久,她问:“你要保太子?”
祝澜的态度不置可否。
“可若是三皇子败了,阿静会不会被牵连?”祝青岩的声音很轻,却丝毫没有退让之意,“我绝不会做伤害到阿静的事情。”
“你要保全宁月郡主,我亦有好友在云州、在北疆大营,我与你的心情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