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的治所,也就是云州主城的所在地,属于下辖的嘉余县。
嘉余县的县令姓廖,与身为隔壁应沧县令的梁舟是平级,二人曾打过照面。
梁舟与丁小邱两人戴着草帽,专门选了一条与慕容静二人不同的路前往县衙。
等他们到时,县衙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穿过人群,梁舟一眼便瞧见了前面的慕容静与公孙玉树。
他低了低脑袋,拉着丁小邱走到了人群的另一边,确保自己二人不会被注意到。
县衙公堂内庄严肃穆,两旁衙役手持水火棍,面无表情地站立着。
廖县令端坐于高堂之上,深邃的眼神审视着堂下站着的人。
那是永业茶庄的周掌柜、宁安伯府的管事,以及先前那敢于出头的衙役。
廖县令一拍惊堂木,问他二人为何不跪。
周掌柜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立刻跪了下来,高喊青天大老爷要为自己做主。
那管事却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廖县令面露怒容,让他报上名来。
“宁安伯府的采买管事,钱六。”钱六用鼻孔看着廖县令说道。
廖县令被他这傲慢的态度激怒了,冷笑一声。
“钱六是吧,你可有功名官爵在身?”
“没有。”钱六理不直气也壮。
“大胆,还不跪下回话!”
廖县令眉毛一竖,数名衙役围了上来,大有要帮钱六跪下的意思。
“我,我是宁安伯府的人!”
钱六明显慌了,见廖县令没有被自己唬住,终于没了气焰。
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
“这嘉余县令倒是刚直。”慕容静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她向来懒得应付官场应酬,是以对云州官员也不慎熟悉。
眼见这小小县令竟然不惧伯府的威压,敢为百姓伸张正义,慕容静心中不由得产生几分敬佩。
上行下效,嘉余县令以身作则,也难怪方才那些衙役不畏强权,敢直接将宁安伯府的管事抓来衙门审问。
周围的百姓也发出赞叹,其中却还有一些声音藏着担忧。
“咱们县令大人上任不久,只怕还不知道宁安伯府的厉害。”
“这要是伯爷怪罪,只怕要有麻烦了……”